“也没闹什么不愉快,就是开玩笑而已。”、“刚拍完了戏,大家都在兴头上,随便谈了些中日关系的话题。”、“那俩日本人摔盘子掼碗,本来还其乐融融的,气氛被他们弄得很差。” “行行行,一个个说,你先来,其它人不许插嘴!”陈实指指左手边的一个男人。 问完一圈,大家各说各的,十分混乱,老王说:“警官,我们当时趁着酒兴,叫俩日本人给中国人下跪道歉,这没什么吧,毕竟他们有错在先……” “他们有错在先?”陈实一脸惊讶。 “日本侵华战争啊,祸害了多少中国人。” “就是,依我说,这俩日本鬼子死得不冤,他们欠中国人好几亿条人命呢!” “这事要发生在解放前,估计日本鬼子就打来了,现在他们不敢了,因为咱们富强了。” “对,咱们富强了,再也不怕欺负了!” 越说气氛越高涨,陈实一拍桌子,“我说你们啊,酒还没醒吗?今天是九·一八,两个日本人死在中国,犯下这种暴力罪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中国人,你们还当作自豪的事情了?” 大家脸上的得意渐渐消散,陈实环顾一圈,“假如凶手在你们当中,无论他扯多少爱国情怀当幌子,这也是谋杀罪,别得瑟了好吗,好好配合调查。” 老王说:“不可能,我们中间怎么可能有凶手呢!我看啊,肯定是那个小日本玩弄中国妇女,被人报复了。” “什么玩弄中国妇女?” “就是那个藤原,花心得很,我经常看见他去那种场合,听说在这里还有个姘头,连中国话都说不利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人骗到手的。” “太可恨了,这种女人就是崇洋媚外。”有人附和。 “别说了别说了,老王,你把这个情况详细说说。” 老王一边说,林冬雪一边做记录,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半,不少人都饥肠辘辘,向陈实请示:“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今天摊上这事,一上午啥也没干,本来今天有个新戏要招演员,唉,可恨的日本人!” 陈实说:“行,我请你们吃饭!”大家一阵欢呼,陈实补充了一句,“昨晚点了什么菜,现在重新点一遍,包括酒水,一样也不许落。” 大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凭印象照点了一遍昨晚的菜,陈实叫他们按昨晚的位置坐好,自己和林冬雪坐在俩日本人的位置,徐晓东站在旁边。 林冬雪瞧出来了,他是打算把现场重演一遍,陈实说:“昨晚怎么吃的,现在怎么吃,谁喝了多少酒现在就喝多少,说了什么话也重新说一遍。” 有人面露难色,“有这必要吗?” “你们不是演员吗,应该不难吧,我只想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谢谢大家配合!” 众人面面相觑,于是点了酒和菜,老王先举杯,“为今天杀青干一杯!” “干!” 一直演到叫“日本人”下跪道歉那一段,陈实对那个扇了藤原耳光的特约演员说:“你为什么打他?” “我……我看他不爽。” “不爽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他挣的比你多?” “不……不是,因为他是日本人啊,欠着中国人血债,难道你看到日本人能笑得出来?” 陈实叹息,“下次别干这种事了,你这一耳光可能是要吃官司的,吃官司是小,档案里有污点,以后谁还敢找你拍戏?” 那人自知理亏,羞愧地埋下头。 “后来呢?”陈实问其它人。 老王说:“然后我们就叫日本人下跪,磕仨响头。” “他们照做了?” “他们估计是怕挨揍,就跪下来了,田村倒是怪老实的,就是藤原还有点不忿,是他俩按着藤原的肩膀下跪的……”老王指出两个人,被“出卖”的队长一脸尴尬。 “咱们来一遍!”陈实清开椅子,腾出一片空地,作势要跪下来。 “哎哎,警官,这可使不得。”老王试图阻止。 陈实还是“跪”下来了,为了折衷,他只是盘腿坐在地上,叫那两人过来按他的肩膀。 模仿了一遍,陈实问:“你们对藤原使用暴力了吗?” “没有!”两人头摇得像波浪鼓。 “别撒谎哦,尸体就在局里,身上有伤是可以验出来的。” 一个小伙尴尬地承受,“我踢了他一脚,当时不是喝多了吗?” “踢哪了?” “小腿上面……”小伙的脸红红的,多半是因为喝了酒。 “然后呢?” “然后他俩就走了,我们……我们继续喝酒。” “来,接着倒,接着喝!” 老王说:“警官,别了吧,再喝下去又得醉!那还怎么配合你查案啊!” 林冬雪也小声提醒,“适可而止吧!” 这群人已经喝了三瓶二锅头,脸上浮现醉意,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虽说和昨晚是一模一样的菜品,但没那个心情,吃在嘴中味同嚼蜡。 “你们几点回家的?” “晚上八、九点。” “具体点。” “八点四十五吧!”老王说,“我手机上有微信的结帐记录。” 确认过他的手机后,陈实接着问:“中途有谁离席过吗?” 有几人称离过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