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兀自料峭的风里沉默的茁壮。 皇后盯着那片草色看了好一会,忽然就起了些许自怜的想法:“我大约就如这草一样,生出来的时候没什么人在意;中间被践踏了也不会有人叮嘱特别爱惜;后来长的正好的时候,觉得可以点缀庭院,暂且留着,之后因为有花跟其他树,觉得没什么用了,也就割下来,烧了。” “在这个过程里,就算是生出这些草的土地,也是不在乎的。” 其实皇后虽然过往过的很不开心,但很少会有这样自怨自艾的时候。 她不觉得这是因为向夫人刚刚进宫来说的话,她这个亲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早以前她就看的清清楚楚,彻底不存什么指望的。 所以向夫人不管是无理取闹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孟皇后都无动于衷。 之所以今天特别心乱…… 皇后沉默了很久,久到看着向夫人出了宫门才回来复命的春来都有点担心了,她才淡淡道:“本宫记得前两天,你好像说过,侍卫盛喜要求见本宫?” 春来揣测不出她此刻的喜怒,回答的格外小心翼翼:“回娘娘的话,是这样的:盛喜侍卫说,密贞郡王即将大婚,他想请辞望春宫侍卫之职,归返旧主跟前。” “……”孟皇后又沉默了好一会,春来甚至以为她不会示下了,方淡淡道,“本宫准了。” 第十七章 大婚 公孙喜的归回让公孙应敦等人关于他是否背主的议论戛然而止。 虽然像许连山那样,认为没人能够给出比容睡鹤更好的待遇,所以公孙喜只要不是疯了都不可能背叛容睡鹤,但这人在望春宫一待就是大半年,还是在容睡鹤再三要求的情况下都没回来,到底是让人不放心的。 他回来之后,公孙应敦曾私下旁敲侧击,问他为什么不惜违逆容睡鹤的意思,也要在望春宫待那么久? 公孙喜语气很是冷淡:“你可以去问首领。” “小叔叔要是肯告诉我,我还来问你?”公孙应敦以前跟他关系很不好,但自觉大家一块给容睡鹤做了这么久的近侍,关系应该不比往昔了,就笑嘻嘻的追根问底,“你就说说呗!我保证不说出去!” 不想公孙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站起来走了。 这让公孙应敦感到很没面子,他跟其他人说,其他人因为公孙喜在容睡鹤面前的地位,也不敢很附和他,就含糊其辞的安慰了几句。 还是公孙应姜,听说此事之后,由己推人,提醒了下公孙应敦:“该不会当初阿喜救了皇后之后,两人互生情愫,所以难舍难分了吧?” 公孙应敦觉得这不可能:“阿喜跟木头一样,难道还会玩一见钟情?” “他去年五月份就跟着皇后去望春宫,这期间谁知道见过多少次?”公孙应姜不以为然,“再说他只是不喜欢咱们,所以在咱们面前格外冷漠。你是没见过他劝小叔叔的时候,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不过公孙应姜对这事儿也不是很感兴趣,毕竟她是知道容睡鹤脾气的,公孙喜是肯定不会让她睡的,不让她睡的男子,长的再好看,她也懒得多谈……毕竟看的到睡不到,也很折磨人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少管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打点精神将密贞郡王府上下再检查一遍!”公孙应姜提醒弟弟,“大婚可没几天了!” 这场大婚,因为天价嫁妆跟天价聘礼,看热闹的人比要成亲的人还感兴趣点。 进入三月之后,据出门采买的下人回来传消息,说外面街头巷尾,连茶馆里都在议论,密贞郡王跟康昭县主的婚礼,会有多盛大? 长安城上下的闲人对此一个比一个兴致勃勃,有些人甚至决定到时候封点礼钱也要进门弄个位子,好近距离目睹新郎新妇的风采。 这些话宣于冯氏当笑话一样说给盛惟乔听,既是解闷,也是防止外甥女什么都不知道,到那天被热情的人群给吓着。 盛惟乔也没当回事,开玩笑的说:“那到时候给我上妆的姑姑可要找个手艺够好的,不然人家兴冲冲的出了礼钱跑进来看我,结果大失所望的回去,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