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我不能啊,我承袭宁王位,坐了这个位子,便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一夜,二人皆是一夜未眠。陆千凉面向里侧一夜望穿。她在等,等身旁那人主动来找她,同她说他不走了,他代她回折剑山庄。可一夜红烛落尽,他没有说,他最终都没说一个子,一句话。他有他拼尽生命要守护的东西,是她,却不完全是她。 第二日一早,沈季平起身。她阖上眼装睡,边听那人衣角布料窸窣的摩擦生过后,又渐进走近她身边。他微微低下头,在她颊边一吻:“对不起。” 关门声响起的那一颗,她泪水滑落。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 晌午,沈季平未归府,帅印和铠甲却先一步的送到了府上。传旨的宦官一脸讨好的笑意对她说着恭喜,陆千凉看了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转身挂上了门闩。 沈季平归府时,素兮一遍遍的唤她。陆千凉大被蒙过头,只当做没听到,渐渐地便也无人声了。窗子被人打开,沈季平跳窗而入,将饭食放在桌面上,又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这一夜,二人成婚三年第一次分房而居。 沈季平没有进屋,却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转身走进厢房。 第二天,陆千凉一睁眼睛,便闻沈季平已经去捡点兵马粮草了。她愤愤的摔了一地的茶杯,素兮生怕她气坏了身子,紧忙唤下首的小丫头们将茶杯都收起来。 陆千凉没有杯摔,更是怒不可遏。她怀了身子本就情绪不稳,而今却是将所有的气都泄出来了。 正值沈季平带着两位身穿铠甲的将军回府议事,二人打了一个照面,均是一怔。 陆千凉愤愤的便要往屋子里跑,却被吃里扒外的素兮拦住。素兮一个劲儿的给沈季平使眼神,沈季平会意,却并不照做。 “王妃喜欢摔就给她摔,府上的不够就出去买。”沈季平淡淡的道:“库房里还储着千年前的夜光杯,想着摔起来声音好听些,都给王妃拿来。” 沈季平转身便走。陆千凉被他的软刀子怼的不知所措,怒的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杯,冲着沈季平重重的丢过去。 沈季平扬手要接,指尖一顿却又生生顿住,向后退了一步,任由那杯子碎裂在自己的脚边:“睡的时候仔细着些,别抻到肚子。” 陆千凉气的差点儿憋过气去。 结果,当日宁王殿下在书房内议事,书房外一直都是摔杯声不觉。侍候文墨的侍女打着哆嗦不敢看主子一眼,生怕看了,王妃那杯子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了。 两名将军也是面面相觑,宁王府的杯子可都不是普通的杯子,永定官窑名家手绘的青花,随便一只都是几十上百两银子。可那宁王殿下询问着军情,就像是听不到似的。 半个时辰后,折磨人耳鼓的摔杯声终于停了。沈季平给两位将军看茶,自己也饮了一口,将茶杯递给侍女道:“去问问王妃口渴么?” 侍女端着杯子缩头应下,下一秒,门外又传来摔杯声。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