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胸腹的伤不要一阵一阵的作痛的话,就更完美了。 重华蹙眉,手按住在胸口,忍过那一阵疼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本来打算睡下,一墙之隔的地方出现了一群狱卒,中间好似围着一个人。 又有人被送进了特殊牢位,重华感叹,随意一瞥见,看出中间那个浑身是伤,带着手镣脚镣的人。 是肖佐佐没错了。 重华苦笑,提高了声音。 “你跟着进来干嘛?” 肖佐佐说了什么,奈何牢房光线昏暗,他没看清,便被推进了牢房。 重华轻叹一声。 “何必赔上自个儿。” 他在赌,赌温文殊不会杀他。 若是赌输了,他也不怕。 他还可以赌温文殊杀了他会记他一辈子,虽然舍不得,但也希望他记得。 他重华不怕谁,不畏谁。能伤他的,只有文殊,能杀他的,也只有文殊。 肖佐佐……重华又是一叹,已经无力计较。 第二天大早,重华还在昏迷中,就感觉到头顶震动,只震动一下就没了动静。 重华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胸口的痛突然剧烈,终于惊醒过来。 他听不见,但能感觉到隔壁的动静。 重华忍着痛,跨步到了牢门口,看见肖佐佐正被两人压着出去。 肖佐佐似有所感,回过头来,嘴角嗫嚅,似是要说什么。 重华眼睫微颤,看懂了他的话。 “殿下,保重!” 重华眼眸微眯,似乎想要说什么 可喉咙沙哑,啥也没说出口。 他想,大概是大火中伤了喉咙,还没恢复呢! 不用想,他都知道肖佐佐此去的命运。 想起这些年来的理解陪伴,重华心里憋着一口气,最终一拳砸在了墙上,手上麻木钝痛让他稍稍清醒。 最终颓废的坐到了地上。 ——“佐佐,你说你还能伺候我多久?” ——“只殿下不弃,便永生追随。” 重华闭上了眼,不愿多想。 有人进了地牢,在门口注视他良久,都不曾发现。 温文殊面色微冷,轻咳了两声等着重华反应。 可重华像是没听到般一动不动。 温文殊面色越发的不善,只以为他是无视他,一气之下本想踢门走人,可始终保持这帝王家的威仪,吩咐人来开门。 行动间,清风拂过,淡淡药香伴着熏香。 重华嘴角微微扬起,笑意讽刺。 曾经他很恨温月容,因为他只是照顾了文殊三年,便被惦记了二十年。 而他…… 重华别开了头,不想闻那药香,不想多想曾经种种。 温文殊却缓步进来,站到了他对面。 药香愈甚。 病了二十多年了,天天以药饲着,以补品吊着。那一身的药香已经深入骨髓,即使再重的熏香都压不住。 他甚至清晰的记得,他弓虽他那晚鼻翼间也是这淡淡药味,口齿间愈甚,连流出的鲜血也伴着药香。 真的要命! 重华苦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他大概是会成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典范了吧。 当然,前提是他得死。 重华抬眸,瞥了眼那朵娇艳的牡丹,“文殊可是舍不得我了,大清早的就跑来地牢看我?”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