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筷子时,试探着问: 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很多穿黑衣服的人把雪衣绑了回来 穆国丞皱了一天的眉微微松了松,拍拍祁宴的手背,安抚道:吓到了? 祁宴:现在二楼全是打手,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家里一下子好乱。 穆国丞叹了口气,拉祁宴坐下:你之前猜得果然不错。我今天试探了一下她,还真有猫腻。看着吧,她再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祁宴抿了抿唇,蹙起眉,看了眼楼上的方向。 两个女儿,没一个省心的。穆国丞冷笑一声,垂头按了按太阳穴,一整天头都嗡嗡地疼,现在看着这桌子菜只想吐。 祁宴敛起心思,睫毛低垂,将一个精致的瓷碗挪到穆国丞面前,这是冰镇过的燕窝粥,吃点这个吧,或许能舒服一点。 嗯。穆国丞应下。 吃过饭,穆国丞说还是不舒服,就先上楼去休息了。 可能是积劳太多,总觉得头有点晕,吃了两片药还是不舒服。 路过二楼时,他又再三叮嘱了那群打手,让他们看牢房里的二小姐。 回到卧室,穆国丞躺进被子里。 没过一会儿,祁宴也进来了,在窗台边站了一会儿,点上了一支香草味的香薰烛。 穆国丞叫她过来,拉她进怀里。脑子虽然昏沉着,男人的本能却还在作祟。 只是可惜,今天试了又试,就是没那兴致。 他索性也不试了。放过祁宴,提上裤子转身睡去。 迷糊中,陷入梦乡。 . 也不知睡了多久,穆国丞总觉得这一觉比以往任何一次睡眠都要长。 梦都没做,像是泡在了纯纯的黑暗中许多个小时。 大海里浮沉一样,四肢都被水托举着,无力地随波飘荡。 再睁眼时,翻了个身。 可清楚地感觉到,身下已不是柔软的床垫,怀里也没有祁宴。想抬起手揉眼,两只手却莫名黏在了一起分不开,脚也是一样。 穆国丞皱着眉,耸耸鼻子,只觉得空气里一股生锈的铁器与灰尘味。 眯着眼勉强睁开。 周围已经不是穆家的卧室了,而是一个类似于废弃工厂的地方,充斥着灰土和斑驳的金属,阴沉得令人压抑不堪。 费力地挺起身向下看去。手哪里是黏在一起,分明是被手铐牢牢地铐在了一处。 猛地清醒。 噗,穆雪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第一次碰见爸爸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真是 她顿了顿,语气更轻快。 有意思啊。 穆国丞忙循着声音回过头。 只见在一堆废弃的机械和油桶上,穆雪衣翘着二郎腿坐在最高处。头顶年久昏暗的灯因接触不良,微微闪动,让那张清秀的脸看起来阴晴难定。 那侧脸还有肿起的几个指印,是自己数个小时前打下去的。 穆雪衣抬起手,挽起滑落鬓边的几缕碎发。把头发别到耳后时,能看见她的指尖还有混着红色印泥的血痂。 想必您睡得一定很足,她偏着头笑,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那今天,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来聊聊天了。 穆国丞目光一偏,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双手交迭着恭敬站在穆雪衣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那竟是 祁宴?! 瞳孔瞬时放大。 外面好像在下雨。 风从破败的窗户与门缝中卷进来,吹动顶上的吊灯。吊灯一晃,本就接触不良的灯泡又滋滋啦啦地闪了几下。 见到祁宴站在穆雪衣身后的第一眼,穆国丞就猛地想明白了许多事。 生意场上混迹这么多年,又不是傻子。 他极力维持着情绪,似是极其不甘心,控着嗓音问祁宴: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