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就遇见了这个破房子, 想着好歹有四面墙,比外面空雪地安全一些, 所以进来躲着, 看看能不能等到救援。 林可妮和葛薇浓温声细语地解释。 解释完,林可妮偷偷看了一眼抱着穆雪衣的陌生女人,小声问葛薇浓:葛小姐,那位小姐,是木耳小姐的? 葛薇浓冷冷地看着周枕月,一言不发。 她作为穆国丞手下的人,对待周氏总裁,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 周枕月也感觉到了那股阴冷的目光,悠悠回看过去。 阿浓,是不是想着, 怎么给穆国丞告状?周枕月瞥着葛薇浓,似笑非笑。 葛薇浓神情一僵,声调不自觉都扬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周枕月揉了揉太阳穴,叹气,好歹是一起躲过雪崩的人了,我都不居高临下地叫你葛助理,跟着雪衣叫你一声阿浓,很过分么? 葛薇浓冷笑:周董事长,我想,穆氏和周氏还没有友善到需要虚与委蛇的地步吧? 穆雪衣皱起眉,出声警告: 阿浓。 葛薇浓看向穆雪衣,肃声说:二小姐,我是您的下属,但我也要劝您一句,穆总对您寄予了不一般的厚望,您要是个聪明人,就不要再在私底下做这种出格的事。许多东西已经在您唾手可得的地方了,您真的不该为了一时的放纵丢掉大好的未来,要是穆总晓得您还和周家人有联系,您知道后果有多么 穆雪衣颇为头疼地闭上眼,敷衍道: 啧,知道了知道了,好啰嗦啊你。 葛薇浓噎住:我 她平时一个礼拜都说不了这么多话,好不容易开口说这么多,居然还被穆雪衣说啰嗦?? 穆雪衣闭着眼轻笑,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挺感动的,阿浓。你肯站在我的角度劝导我,说明你多少还是向着我的。 葛薇浓低着头,沉默半晌,才极轻地吐出三个字: 我没有。 咳穆雪衣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也不再和葛薇浓争辩,把身上的毯子给周枕月那边盖了一些,阿月,你也盖一点。 我穿得很厚,不冷。 周枕月握住穆雪衣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可才握上去,心里就一惊,穆雪衣的手太凉了,感觉像是握住了一块冰。 周枕月:你手怎么这么冰? 穆雪衣把手缩了回去,没 周枕月的手向前一探,紧紧地攥住穆雪衣的手腕。 穆雪衣转着手腕,还想挣脱。 但周枕月攥得非比寻常的紧。 周枕月用另一只手拉开了自己羽绒服的拉链。 拉链打开的一瞬间,带着体温的热气散出,溢在穆雪衣的耳畔,暖得她耳尖发红。 拉开了拉链后,周枕月便拉着穆雪衣的手伸进自己的羽绒服里,让她用自己的体温取暖。 掌心贴着对方腰侧温暖柔软的白毛衣,穆雪衣冻僵了的手忍不住蜷起,前三指揪住了毛衣的衣摆。 周枕月接着拉着起自己的羽绒服衣襟,把穆雪衣大半身体都裹进来。 穆雪衣本不想这样,可是一接近周枕月的体温,她就控制不住哆嗦着使劲收紧手臂,抱紧对方的腰,恨不得整个人连着腿都钻到周枕月的羽绒服里去。 一个冰疙瘩往自己怀里钻,冷风还顺着衣领缝隙往皮肤上灌,周枕月的神经本能告诉她,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她自己的身体会出问题。 可是她只是抱穆雪衣更紧。 穆雪衣越冰。 她就抱得越用力。 天色渐晚,温度越来越低,暴雪却不见小。 只不过两三个小时,她们旁边的积雪就已经有膝盖那么厚了。 她们需要休息,也需要进食。 但很明显,在这棚不庇雪的破屋,她们能保证今晚不冻死都不错了。想往第二天挨,可能性基本为零。 不知什么时候,穆雪衣睡了过去,瘦瘦弱弱的一个人,被厚重的衣服和毯子裹在中间,看上去像是被布料给淹了似的。 周枕月小心地松开她,起身,拉好羽绒服的拉链,紧绷的一口气这才缓缓舒出。 葛薇浓原本缩在墙角闭着眼,听到动静后敏锐地睁开眼。 她不出声,只默默盯着周枕月,看她要做什么。 周枕月蹲在她带来的大背包面前,在里面翻找着。 过了一会儿,她从里面取出一把军用铲,在手上掂了掂,起身,淌着雪向屋外走去。 葛薇浓见周枕月出去,也站了起来,想跟上去看看。 在她身边休息的林可妮被惊醒,下意识抓住了葛薇浓的袖子。 葛小姐,你要 葛薇浓那张冰山脸又红了红,耐心地小声解释: 我就出去看一下,等会儿就回来。 因为葛薇浓帮忙解过围,所以在这样的险境中,林可妮本能地想去依靠她。 等反应过来时,林可妮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忙撒开了葛薇浓的袖子,说:没事,葛小姐你去吧。 葛薇浓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和穆雪衣说嗯的时候,从来没有嗯得这么温顺。 葛薇浓也淌着雪出了门。门外一片白茫茫,能见度又低,她戴上护目镜,眯着眼找了又找,才看见远远的那一个移动的小黑点。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