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火车站。 一个看似寻常的男人在人群中行走。 这个男人戴了一顶宽边沿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令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他是戴士南。 南京那边,戴士南讲过要去北平特工站。 他订了去北平的火车,但无人知道,他却在上海下了车。 戴士南去了法租界公董局的附近。 他的视线落在公董局的门口,同时,拨打了电话。 听筒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是管理部的苏言。” 戴士南淡淡开口:“罂粟。” 罂粟怔了怔:“戴长官?” 他已将声线模仿得极像,即便是陆宗霆,也无法分清。 戴士南:“我现在在公董局门口,你出来见我。” 他立即挂了电话,低头看着手上的腕表,等待着罂粟。 在半刻钟之内,罂粟已经交托好了手上的事务,离开了公董局。 她扫视了一眼,很快就猜到那个做了易容,戴着宽边沿帽的男人是戴士南。 罂粟快步走到报刊亭前,漫不经心地拿起了一份报纸。 她随口讲了一句:“戴先生。” 戴士南开口:“你现在必须离开上海。” 他在传达一个命令,董鸿昌下达给他的任务。 戴士南要将已经策反成功的190号特工带去汉阳。 罂粟的手一紧,报纸被捏得发皱。 她的声线未改:“公董局那边没有请假,我要处理好。” 末了,罂粟又补充了一句:“以免有人起疑。” 戴士南抬手:“不必。” 他极为笃定:“自会有人替你处理请假的事情。” 董鸿昌安排在公董局的人会解决此事。 在罂粟离开上海前,戴士南不会让她和别人接触。 每一步,他们都已算计好了。 罂粟面色不显,收起了手中的报纸。 她的视线落进戴士南的眼中:“我明白,公寓那边我也不回去了。” 罂粟要表明自己的诚意。 她须得让戴士南认为,在这段时间里,她不会做手脚。 罂粟心中已经清楚了一件事情。 戴士南这样做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既然董鸿昌已决定见自己,他不让她有机会做任何准备,也绝不允许她通知任何人。 戴士南:“我们走罢。” 罂粟点头,初冬的风吹过,寂寥至极,格外萧索。 她镇定万分,没有一丝对未来的茫然。 到了火车站以后,戴士南才将火车票给了罂粟。 保密工作做得极严,他甚至不曾透露半分。 计划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允许其中出任何差错。 罂粟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那张火车票。 她的视线淡淡掠过上面的地点。 罂粟问:“去津州?” 戴士南说:“罂粟,这是我们的第一站。” 他的话并未说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