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哭,更不能懦弱。” “傻姑娘。”安子奕听得心疼,“哭不是懦弱的表现。有时候人是需要宣泄一下心里的情绪的,否则会憋坏的。” “可我就以为,只知道哭的人就是懦弱。” 安子奕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她接过来自己动手。 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泪就是止也止不住。 或许是想得太多了吧。 过去的不容易。 还有终于得到安子奕的理解后,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兴奋、喜悦和激动。 总之,内心是五味陈杂。 “想哭就哭出来吧。”安子奕盘腿而坐,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一直只知道你父母双亡,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的过去,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这么多。对不起,园园!” “你叫我什么?” 田诗园抬起头来。 在昏暗的夜色里,依然能清晰的看见他满眼的明亮。 之前他一直都是叫她田诗园,有时候会叫诗园,却从来没有叫过园园。 园园! 园园! 多亲切呀! 除了亲切,更像是一缕阳光,温暖的照进了田诗园的心里。 他对她的称呼,是连名带姓,还是除掉姓氏只叫名字,又或者是亲切的叫她园园,真的很重要。 每一种称呼,都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叫她园园,是不是证明他们之间走得更近了? 安子奕更加心疼她了,只是叫了她一声园园,她的眼里就有如此多的微笑。 他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因此舒缓了不少。 那就叫多她一声园园吧。 “园园!” “我其实不喜欢你叫我田诗园,也不喜欢你叫我诗园。” “喜欢我叫你园园?” “嗯。”她点点头。 “那我以后都这么叫。”安子奕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园园!” 她摸着自己被他捏过的鼻头,心湖荡漾。 像是有人往她的心湖里,投了一颗石头,又迎着阳光,五彩斑斓的荡着一圈一圈的涟漪一般。 “后来是如何安葬岳父和岳母的?”安子奕看着她,认真地问。 提到父母,她眼里的那道光芒黯了下去,变得有些神伤。 “所有的亲戚都不肯借钱,最后是我给我姨妈按了手印,签约了欠条,并且保证五年内还清贷款。她才肯给钱的。” “他们帮你安葬岳父岳母了吗?” “没有。”田诗园摇头,“我们家风光的时候,所有人都来巴结。我们家落难的时候,所有人都远远躲着。” 她说的,安子奕都明白。 人在得势的时候,身边跟着的人总是对其阿谀奉承和趋之若鹜。 人在失势的时候,身边的人却是无人问津甚至避之不及。 这就是人性。 安子奕很难想像,在田诗园人生跌遇谷底的时候,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我也记不清了。”田诗园说,“那一年我正好高三。” “别难过了。”安子奕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前,“以前你有我,还有我们一大家人。” 田诗园靠着他温暖的胸膛,心再次扑腾扑腾,如小鹿乱撞。 她以前喝过一碗心灵鸡汤:别总是与人诉说自己的不幸与苦难,要学会笑迎人生,学会独立坚强的应对。 所以她从安子奕的胸前抬了头,笑了笑,“今天说得太多了,也很晚了,我们睡了吧。”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