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兵者,诡道也。 这次他的失踪也透着十二分的诡异,好好地一个指挥使,又带着一支特别强悍的队伍,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晚上姚燕语谁也没留,姚凤歌,韩明灿还有苏玉蘅都被她客客气气的送走了。 一切都消停下来之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撵着那串紫珍珠默默地想事情,直到四更天才累的不行迷糊了一会儿。五更一过外边有洒扫的声音她就醒了。 又下雪了。 这一场雪特别的大,因为屋子里烧了暖炕,雪开始落在屋顶上便化了,水滴往下滴的时候又慢慢地结冰,早晨起来的时候,屋檐下便有一根根有晶莹的冰锥。长的足有一尺多,一根连着一根,映着晨曦,折射出美丽的炫彩来。 姚燕语起身,外边不放心一直守着的翠微和翠萍忙进来服侍穿衣洗漱。 依然是一身官袍,这又是新做的,月白锦缎里面是一层细软的狐皮,隔寒保暖。洗漱后和往日一样用了早点,姚燕语便出门,吩咐申姜把桃夭牵过来。 宁氏不放心,一直跟了出来,劝道:“下了这么大的雪,路上肯定很滑。妹妹别骑马了,还是坐车去吧。” 姚延意刚好也要去衙门,便让姚燕语上了自己的马车。 乌木雕花车棚的马车,左右后三面车壁用双层毛毡封的严严密密,还钉了一层防风的牛皮。前面垂着厚厚的棉帘子,车里放了一只镂花铜鼎,铜鼎里燃着上等的竹炭,一丝烟味儿也没有,只有竹炭特有的清香,暖和而舒适。 路面是青石铺就的,再大的马车走上去也有点颠,姚燕语靠在棉垫上跟着马车轻微的晃着。 “别想太多,我觉得显钧不会有事的。”姚延意终于开口劝妹妹。 昨天那么多人都说过这句话,但姚燕语都觉得那些只是敷衍,只有此时二哥也这样说,她才忽然觉得安稳了。 “哥,我想去甘州。”姚燕语平静的说道。 “疯了你!”姚延意意外之余有些愤怒,“那里正在打仗,胡人还有高黎人不知从哪儿就冒出来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那儿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去的吗?!” “我跟皇上请旨,皇上会派锦林卫送我的。”姚燕语笃定的说道。这事儿她想了大半夜,连奏折的措辞都来回想了十几遍,理由什么的都想好了。她料定皇上会动心。 姚延意轻声哼了一下,反问:“你凭什么认为皇上会准你去甘州?” “凭我的医术。”姚燕语轻声说道,“我会说服皇上的。好的医官应该去战场上给那些浴血奋战的勇士们治伤,而不是躲在温暖的屋子里看药典。” “你不要冲动!”姚延意沉声劝道,“而且,我想这件事情显钧也不会同意的。” 姚燕语的眉头皱了皱,声音也沉下去:“同不同意,都得让他自己告诉我。” “你这脾气!”姚延意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又不甘心的劝道:“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可曾想过家有父母高堂,还有大哥大嫂,我和你嫂子?” “二哥。我不会有事的。”姚燕语伸手去敷在姚延意的手上,认真的说道:“我保证,我会好好地回来。” “我信不过你的保证!”姚延意拍开她的手,一脸的气愤。 “哥。”姚燕语再次把手放回去,轻轻柔柔的叹了口气,“我必须去找他。我没有办法。” 我没有办法。不去找他我连觉都睡不着。 塞北苦寒谁也不想去受罪,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也不想这样,可就是忍不住。 我必须去找他问个清楚。 就算我已经爱上了他,也不准许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马车停在医馆门口,姚燕语跟兄长道别下了车,带着翠微等人进了医馆。 医馆一切照旧,并没有因为这个不好的消息而有什么改变。姚燕语打发翠微和翠萍去给医女们讲课,自己把屋门关起来开始写奏折。 奏折的措辞她想了一个晚上了,但真正提笔写起来还是有点难度。 她要写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写的让皇上看过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所以必须用心写。 先写了几十个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