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信?” 程狗澄澈的二郎眼闪烁了一下。 高老师不光是我的长辈,在商店街,也是他们的长辈。 程狗嘴馋,高老师只要是“收野药”回来,就一定会给程狗炖糖醋排骨。 哑巴兰总想找对象,高老师就给他介绍商店街谁家闺女盘靓条顺。 他是唯一一个不跟程狗叫程狗,而是叫星河,不跟哑巴兰叫哑巴兰,而是叫小兰的。 我们都喜欢他,他跟四相局小分队一样,是“自己人”。 这三个字浮现在了心头,我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自己人…… 可到了现在,我竟然说出了这个真相,他们谁也不接受——不是怀疑我,而是不愿意接受。 跟我,一样。 程星河低下了头,那双二郎眼,不愿意去触碰高老师的眼睛。 哑巴兰素来是虎,一跺脚,看着我的眼神,几乎是哀求:“哥,我知道你从来没说错过,可真要是真相——我就是不明白了,里头说不定,是有误会,对……” 哑巴兰眼睛里闪烁出了希望:“会不会,是真正的天河主,想挑拨离间?肯定是这样,真正的天河主,让咱们自相残杀!” 高老师看着我,眼里也像是有了一分希望:“北斗,你再想想……” 我何尝不愿意再想想? 可是,事到如今,我只能继续说下去:“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去银河大院,到底是做什么了?” 这一次,我不说了,你来说。 也许,在心底,我也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 高老师犹豫了一下:“我跟你说过……” 他说,他上银河大院,是潜入进去,找那个给我剔除真龙骨的鬼医,去要我的下落。 “北斗,这都是你的猜测,”高老师还想伸手抓住我:“你这样,亲者痛,仇者快……” “那,你说的那个鬼医呢?”我盯着他:“那个鬼医怎么样了?” 高老师叹了口气:“他冒着天罚来找你,你说,能活多久了?” “天罚……”我盯着他:“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比如说,那个鬼医看到了龙气归江的征兆,赶到了江家大宅,就是为了把我的真龙骨给剔除,好让天河主找不到我的下落。 这一下,我是安全了,可那个鬼医,自己就陷入到了暴露的危险之中。 他不会不知道,自己冒了这个险。 可他义无反顾。 后来,他落到了银河大院里——未必是因为犯了什么错,也许,他就是想躲到银河大院,来避免天河主找到他。 可天河主到底是天河主,还是找到了他。 我盯着高老师:“你到了银河大院,是去逼供和灭口的。” 高老师一跺脚:“你越说越离谱,北斗,是我,我是高老师啊,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对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似乎不止一个人说,你死在银河大院了。”我盯着他:“死的那个——是个牺牲品吧?” 我盯着他的身体。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高老师了。 因为是身边的“自己人”,从小就认识,自然也不会去仔细观察他的命气。 可现在,我的眼睛已经锐利起来了。 哪怕是隔着衔阴吐出来,那种浓重的黑气,我依然能辨认出来,高老师的头顶,有一处极为微小,似乎只有芝麻粒那么大的痕迹。 大概除了我,谁也看不见那一星神气。 看上去,简直跟一个极小的斑秃差不多,但那不是斑秃。 从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上,我就学到了——这叫“天门”。 也就是活人修仙,元神便会从头顶进出。 可高老师不是那种修仙人——那么,这就是一个证据。 “这个身体,是你从银河大院,得到的一个空壳吧?” 哪怕贵为天河主,他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在银河大院做什么——地上的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也是一样。 而他那个性格,谁也不相信。 这件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所以那次,他宁愿微服出巡,隐匿了自己天河主的身份,占据了一个人的身体。 我面前站着的这个高老师。 真正的“高老师”好比是一个贝壳。而天河主,是里面的寄居蟹——外表虽然没变,里头,已经换了主人。 高老师摇摇头:“北斗,你没有证据……”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