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怨气种进去了,要想治好了他,非得那东西的头发不可。” 这种情况,叫“种怨”,这些肉芽,都是那长发女人的怨气化成的,她是用自己的命来下怨气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非得她身上的某种部件,才能化解怨气。 “这么说,那东西又来了,还当着你们的面伤人……”白老大看着我的眼神惊疑不定:“那东西,是不是很厉害?” “是啊,你们,真的解决的了吗?”白二姐也跟着迟疑了起来。 白老三没吭声,可显然心里想的,也跟哥哥姐姐一样。 程星河很不高兴:“你们丧气的倒是够早的,不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白家几兄妹一对眼,也都没多说,转脸看见老爷子,赶紧奔着老爷子就过去了:“爸,听我们的,别在这个院里呆着了!” “就是啊,这地方真不干净!” 可老爷子一只手攥紧了金铃,另一只手死死握住了椅子扶手,就是不肯走。 白家三兄妹拼了命的就要把老爷子的手给抠开,可老爷子忽然哀哀的哭了起来:“不走……不走……” 一只手摁住了三兄妹的胳膊。 是苏寻。 “老爷子说了,不走。” 白家三兄妹看出苏寻不像是什么平常人,不由自主就把手给缩回去了,表情都很懊恼,再一合计,又怕那个邪祟卷土重来,把自己给祸害了,转身就要走。 我却说道:“等一会儿。” 他们回过头,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之前你们说,那几个受害的帮厨没什么共同点。”我接着说道:“他们都是住在这个思雨轩的,你们怎么没说?” 这话一出口,白家兄妹都颤了一下,满眼难以置信,老大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的?” 程星河一笑,一只手在周围虚晃了一圈,神神叨叨的说道:“我们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东西。” 白家三兄妹顿时就僵住了,白老三浑身一颤,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二姐眼疾手快,倒是把他给捞住了,连忙说道:“我们,我们这不是没想起来吗?再说了,住哪儿不是住啊!我爸还住在这呢,不也没事儿吗?我看,就是巧合……” 刚才还说,“这地方”不干净呢。 说着,怕我们叫住他们似得,就跌跌撞撞往外走,一出去,好险没在雪地上滑一跤。 “你说,他们到底能不能行?” “别抓不住了那东西,还弄出了别的幺蛾子来……” “请神容易送神难,小和总都倒霉了,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吧——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当初就不该争!现在,什么样子啦?” “你还说我?要不是老三把房子漆成红的,能成麒麟破身吗?” “现在说我——一早你们怎么没拦着?现在,有事儿赖小秃?” 那动静好像快打起来了。 程星河皱着眉头:“这几位麒麟贵子,看来都不是善茬啊。七星,现在怎么办?” “现在,好好休息吧。”我答道:“那东西受惊,今天肯定是不会出来了,养好了精神,明天再看,和上,你怎么样了?” 和上冒了一头汗,摇摇头:“小事儿、” 白藿香虽然没法给伤口药到病除,不过准备了麻醉剂,和上暂时不会太痛苦。 除了白藿香单独有个房间,我们守着老爷子睡下,金毛也照旧趴在了暖气片底下,这一阵子确实也挺累,加上外面下雪,格外安宁,所以睡的十分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放心不下和上。 不过和上用了药,鼾声打起来比我们还快。 在鼾声里,我们也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想起来,潇湘现在怎么样了?跟河洛争位置,吃亏了没有? 那些反叛她的水族,是会后悔,还是必死抵抗? 我没能帮上什么忙,她一个人,是不是很辛苦? 闭上眼睛,恍恍惚惚看见了一个场景。 我站在一个很高的台面上,盯着下面——那条巨大的白龙。 潇湘的元身? 可那些光华璀璨的鳞片斑驳脱落,高傲的头颅,沾满了污泥。 她被豢龙氏的锁链,一层一层扣住。 那双盯着我的眼睛,只有仇恨。 为什么——会这样? 而我的声音凛冽决绝:“让她——永不超生。” 简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巨大的五爪白龙一声龙吟,嘴角有血——我听得懂那是什么意思。 “百年也好,千年也好,有朝一日——我白潇湘,一定要你百倍偿还!” 心里很痛,很痛——像是被一道巨石死死压了下来。 我和她,为什么会闹成这样?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