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刀斩了是最省时省事的解决办法。 楚先达死了,被叛逆者‘陆行空’给当场斩杀。据说陆行空谋逆事件被先皇发现,陆行空狗急跳墙,气急败坏之下,一掌拍碎了楚先达的脑袋。 这个时候,宋家多年来在民众之中为陆行空所塑造的形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宋家利用自己掌控文官系统以及民间风仪的权力,不停的去捏造和宣传楚先达和陆行空君臣不和的事实消息,将陆行空给形容成一个手握军权功高盖主又桀傲不驯的暴戾之臣。 当楚先达被杀,陆行空谋反的消息一经宫里传出来,天都民众就沸腾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的以先知或者预言家的身份跳了出来,纷纷发表自己对陆行空叛变一事早有所担忧的看法。 “陆行空这个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他眼窝深陷,眼睛像沙鹰一样凶狠,果然是长了反骨的人啊——” “上一次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吗?先皇惩罚陆行空跪在地上,一直到陆行空晕倒在地才被送了回去——” “那些当兵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倚着自己打了几场仗,杀了几个人,就谁也不放在眼里,觉得自己就是天下老二——你看看人家宋家,诗礼传家,低调谦和,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简直是天下臣子的楷模——” —— 嘎吱—— 嘎吱—— 挂着宋家炎鸟招牌的华丽马车碾压在天都城略显沉闷肃杀的街道上面,车帘掀开,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如狼似虎的监察司史员们横冲直撞的模样,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浮现一抹怒色,然后布帘被人重重地放下。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天都城。”宋晨曦出声说道。“热热闹闹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那么高兴。从容淡定,就是走起路来都透着一股子天子脚下皇民的骄傲和幸福感。你看看现在,他们一个个的焦灼紧张,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些飞羽军和监察史,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大祸临头一般——” “晨曦——”宋洮出声劝慰,说道:“痛苦只是暂时的,等到一切都稳定下来。他们又会恢复成原来那样从容淡定的模样。民众对公众事件的记忆是很短暂的,再过几天,你看到的就是不一样的天都城。他们会忘记先皇,忘记这场政变,继续作为天子脚下的皇民而骄傲幸福的生活着。” “所以,这就是宋家谋逆的勇气之所在?”宋晨曦出声问道。 “晨曦——”宋洮怒声喝道。 他掀开车窗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周围并无可疑人物,宋家的车夫和宋晨曦的卫队将马车给围拢的严严实实的。 宋洮放下布帘,并且施展了一个隔音屏障,有些话就是身边人都不能听到。 宋洮尽可能的放缓自己的声音,轻声说道:“晨曦,有些话不可以乱说。” “我亲眼所见,怎么就叫做乱说呢?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亲眼见到你们所做的一切——因为民众薄情淡忘,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忘记先皇,忘记恐惧,忘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宋家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宋家知道,民众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大多数都挤身高位或者身居要职,他们和宋家利益一致,所以不会说出去。要么和宋家处于矛盾对立关系,他们不敢说出去,或许还没来得及说出去就会被杀人灭口。所以,宋家是正义之师,是臣子楷模。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改变。是这样吗?” “成王败寇,古来亦如此。”宋洮沉声说道。“史书是由胜利者来书写,历朝历代皆行此道。并不是只有我们宋家一家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陆家呢?” “陆家败了,陆家就是贼寇。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这就是你们男人的游戏规则?” 宋洮轻轻的叹了口气,要是别人质问他这样的问题,不,要是别的人敢当面说他们宋家谋逆,他会立即砍掉对方的脑袋,然后视其为叛党余孽,可是,问出这种话的是他最宠爱的妹妹,就不得不谨慎对待了。 他不期待她能够接受,至少,她不要仇视他们的所作所为。 “要是陆家胜了,他们也同样会这样对待宋家。你,我,我们宋家的所有人,皆会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