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相得,天作之和。”有人出声称赞。 “画好,字也好。宋少和崔小姐之才华可耀日月啊。” “小心,没想到你还能写一手这么漂亮的草书,下回也送勒哥哥一幅字——” —— 宋洮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崔小心的欣赏,郎声说道:“小心确实是女中巾帼,西风最美的一轮明月。” 有人调侃,说道:“宋三少,你这么说,怕是你家里那位不同意吧?” 宋洮的妹妹宋晨曦也是帝国三明月之一,宋洮这般当众称赞其它的女子,宋晨曦自然有其不高兴的理由。 宋洮大笑,说道:“小心虽然名为小心,却神思似海,才可惊仙。晨曦古典婉约,书香袭人。两女都是我们天都的骄傲。谁能得其一,乃是世间最幸运的男人。” “三少,你怎么改口了?”有人笑言。 “没办法。小妹性子温婉,不争不辩,就那么看你一眼,你就得投手缴械,哪里还有丝毫战力?知道此事必会被她知晓,不若我先将此场圆过。免得回去被家法伺候。”宋洮一脸笑意的说道。任何人都能够看出来,宋洮对其妹有着深沉的爱意。 众人皆笑,不少女孩子看向宋洮的眼神犹如火炭,触之灼人。 宋洮接过干净毛巾净手,接过李循送过来的酒杯,饮了一口后出声说道:“若论起丹青之道,我对星空学院的那个李牧羊倒是极其好奇。据说他生而知之,以前从来都没有摸过画笔,却能够尽展画者十境,将一院桃花给点活——你们说,世间当真有生而知之的人吗?” 室内气氛为之一滞。 李牧羊何许人也? 崔家死敌,据说皇室也对其极度的不喜。 这次雅集里面,有崔家的嫡系,也有楚氏成员。西风帝国的二皇子楚疆也在此雅集之中,正静听两位寒门子弟谈论着什么。 要是别人,是万万不会提起这个名字的。也没有胆子提起这个名字。 可是,偏偏宋洮就是那有资格说起这个名字的人。之一。 宋洮看到众人沉默不言,也知他们在担心些什么,朗声说道:“说过了,今日只谈风月,其它诸事与雅集无关。我们喝酒赏月,谈诗论画。畅所欲言,这才为年轻人本性。” “对对,其它诸事与雅集无关。”有人附和着说道。 “虽然那个李牧羊的画技我没有见过,但是我想定不如三少多矣——三少名家之门,日日熏陶,笔力可是那等小人可及?” “洮哥,一个已死之人,提他作甚?晦气。管他什么生而知之还是画者十境的,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就是,一个无德无福之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顾荒芜的法眼,成了让人谈论的人物——” “我在想,是不是星空现在无人了啊?不然的话,我们西风大学送几个过去?随意把李兄王兄送过去,怕是也能够在星空独战螯头了吧?” ※※※ “宋家哥哥说了,只谈风月,只谈画技——”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何故攻击起他人人品来了?” 气氛再凝,全场再静。 谁也没有想到,站出来替那李牧羊说话的是此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 竹海行凶! 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落在每一个人的耳里,心里。 “宋家哥哥说了,只谈风月,只谈画技——何故攻击起他人人品来了?” 她是在替死者说话?替那李牧羊鸣不平? 静水凝露,氛围如凝固的露珠,冰寒刺骨。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崔小心乃崔家嫡系,李牧羊之所以被崔家视为死敌,是因为他杀了崔家极其重视的人物崔照人——虽然崔照人非崔小心的亲哥哥,但是大家族之中的兄弟姐妹理应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难道她的心中一点儿也不在意? 崔小心有什么理由和立场替那个杀兄仇人说话?她就不怕回去被家中长辈责罚? 片刻之后,还是宋洮率先打破了宁静。 他眼神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崔小心,笑着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女子豁达——小心尚且能够将心中的血海深仇暂时搁置一边,你们却挂在嘴边絮絮叨叨不停。今日只谈风月,只谈诗词丹青,这可是此次的雅集主题。如果你们再不遵守,我可就要行使社长的威严了。” 宋洮此话,自然是要替崔小心开脱的。 楚疆微挑眉头,却又瞬间恢复宁静。 他手持一杯清酒,坐在西边敞开的窗户边沿。 杯中有月,身体稍一摇晃,杯中月影便碎成片片鳞光。 “三哥此言差矣。”楚疆笑着说道:“宋院长说过,言当为心声,书应有灵魂。这丹青之道,看得也是画者的精气神。譬如三哥刚刚作的这幅《月照龙脊图》重工重墨,大气磅礴。一看见去,便知道三哥胸有丘壑,不是寻常之人。” 楚疆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那李牧羊出身卑微之地,却又心狠手辣,以非常手段获得巨大名声。此人的作品我也不曾见过,但是我想定是高明不到哪里去的。书品可见人品,人品不佳者,书者又能够好到哪里去呢?” “倘若李牧羊书品不佳,又怎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