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记现在让我过去。”岳文看看廖湘汀,廖老爷子今年八十四岁,跟着廖湘汀那几年没少往家里跑,岳文把他当作自己的爷爷一样。 “好,这时候,”廖湘汀看看手表,晚上七点多,“说了到哪里吗?” “说是到他家里去。”岳文老老实实回答,罗宏民的家在哪里,他也是知道的。 “到家里去?” 如果岳文是市里部门的一把手,那肯定是有公务,并且一般人市高官也不会往家里叫,可是他是开发区一个街道的一把手,那这时候叫到家里,是有私事了。 肯定是有私事! 不光廖湘汀这么想,蔡永进这么想,连岳文自己都这么想,如果是公事的话,霍达会通知自己,可是霍达连个电话也没有。 岳文站了起来,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宣纸来,“老爷子,你过生日,我也没有什么送您,画了幅画送给您吧。” 廖老爷子退休前是个老教师,退休后也爱上了毛笔字,他笑着接过来,“我看看小岳的手笔。” 王晓书笑了,“送老爷子画,你也不裱起来?” “没时间了,昨天才捡了个漏,”岳文吡笑道,“您打开看看,是幅国画吧。” 廖湘汀与蔡永进也站起来,两人笑着踱到岳文跟前,蔡永进嘴里还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岳书记也会画画了,没准再画出一个大家来!” 可是当他的眼睛看到画时,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大家,确确实实是大家!” 画面很简单,一个大脑袋的老头背了一个硕大的红通通的桃子。 “这是南极仙翁!这是寿桃!”蔡永进瞅了一眼小武,嫌他不长进,“这三个字是什么?” 借着灯光,几个人都盯着画上的三个字,这字在岳文眼里看来,写得很是别扭,但是却很有意趣。 “仁者寿。”廖老爷子轻声道。 仙翁,寿桃,就很应景了,加上这三个字,那作为祝寿是再合适不过。 “等等,”廖湘汀发现问题了,“方世玉作。”后面还有一方红通通的小印。 方世玉? 举国闻名的大师,中国书画界的泰斗。 廖湘汀不敢接了,他虽不是书画界中人,但是方世玉的画,价值几何他还是明白的,最便宜的价格恐怕也在几百万往上。 “小岳,拿回去,我受不起。”廖老爷子更是个通事理的人。 廖湘汀不说话,可是态度跟老爷子一样,蔡永进却笑道,“方院长在金鸡岭有个画室,这画是你求大师亲自画的?” 求? 大师那脾气,恐怕你还没求出口,他就会把你扔进金鸡湖里。况且,自打工作室建立以来,大师还真没来过,问过袁疏影,大师还是满世界跑。 “我去过方院长家里,”叫方世玉大师,岳文自己也觉得怪怪的,“那里有几张画,我当着方院长的面上就装进包里,一想上面没有印,又拿起桌子上的印盖了一个。” “真的?”蔡永进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几百万上千万的画说顺走就顺走,还当着主人的面盖了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