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不同的呼吸声,但沈卯卯能察觉到,宫恒并没有真的睡着。 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各种思绪犹如脱缰的野马在她脑海里乱窜,最后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宫恋。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来宫恋的样子,就像她现在好像也不大能想起来娄京墨的样子了。 玩家还会记得在副本里死去的人,却无法记住她们的脸,但她还记得宫恋是被她亲哥哥卖到农村去的,而她那个哥哥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没钱给自己看病。 但是从她现有的记忆里看,宫恋的哥哥早在宫恋死亡的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宫恒注定不可能走出这个副本。 不……就算他能出去,沈卯卯也会把这个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 有人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也有人骂他咒他不得好死,以前高文斌还对些句话嗤之以鼻,但是现在,他真的碰到鬼了。 一觉醒来,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学校里,好切还有一群和他一样突然出现,却对此毫不惊讶的人。 那些人并没有对他说什么,甚至明显把他和另一个人排挤在外。 从她们的口中,他听到了“玩家”、“新人”、“副本”之类的名词。 他平常也看小说,对无限流稍有涉猎,所以很快就弄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他应该是穿越进了一个什么恐怖杀人游戏,只有成功地活下来才能离开。 而那帮抱团的老玩家嫌弃他是新人,怕他会拖后腿,拒绝和他们一起玩这个游戏,所以他必须自己想办法活下来。 恐怖片最先被解决的永远都是落单的人,所以他拉拢了另一个新人,凭借着自己多年以来坑蒙拐骗的能力把自己伪装成了一名老玩家,没过半天就收获了新人的信任和一部分现实信息。 进入游戏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安全无痛地活到了天亮,谁知道从第二天开始,一切就不再那么顺利了。 先是学校里的熊孩子作妖,不服管教;这放学之后看到了一把不知道是谁立在他们门口的黑伞,再到半夜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奇怪声音…… 以前,高文斌是无神论者,但现在的问题好像不是他信不信神就能解决的。 第二天,办公室里就有一个女玩家失踪了,而他剩下的那个室友,似乎也出现了某种异变。 他们去找柳主任说明了情况,那个女人对玩家失踪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自己加油,争取能留下来。 从办公室回来以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 这种感觉一直持到半夜,十二点以后,该来的东西还是来了。 他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的。 什么东西推开了他昨晚反复确认锁好了的门,正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来。 高文斌半边身体都麻了,他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眼珠左右乱转,快速地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要爬起来逃跑吗? 还是一动不动地等一切结束? 来的人是谁?他手里有没有武器?他……是人吗? “哒……” “哒……” 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他的心头,随后戛然而止。 狂喜涌上他的心头,因为他可以确定,那个人站到了另一个新人的床尾。 对,就应该是这样。 当初他主动跟对方示好,就是为了预防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队友的作用不仅仅是为了防止自己落单,更重要的是在必要的时候为自己分担危险。 黑暗中,他听到了从脚下传来的沉重呼吸声。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并没有提醒对方的意思。 伴随着细微的“噗叽”“噗叽”两声,一切归于平静,他什么都听不到了。但他知道那个东西还没走,所以就一直没动,只静静地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困得几乎无法保持清醒,眼睛睁了又合,合了又睁,眼看就要睡死过去了。 结果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天花板上多了两个刚才没有的红点。 他连忙眨了眨眼睛,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红点? 下一秒,那个红点闪烁了两下,好像离他稍微近了一点。 高文斌有点慌了,他想起身离开这里,但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死地压住了他,让他无法动弹一下。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红点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儿放大,最后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冰冷的呼吸吐在他脸上,似乎带着一种如墨的幽香。 他终于知道那两个红点是什么了,但是很快,他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 沈卯卯一直思考到半夜,思考怎么干掉那只吃书的怪物,怎么干掉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