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我们两个人上船,万一有失,一时岂不难以脱身或求助?那时我们二人陷落贼手,众寡不敌,这个险冒得岂不太没意义? 隔了一会,聂小蛮才重新回来,缓缓地踱进书房来。他的面容,非常庄肃,而且浮现着一种严冷的霜气。 景墨愕异地问道:“聂小蛮,刚才是谁找你呀?” 聂小蛮坐下来之后把双手交在胸前,沉吟了一会儿,才答道:“你应该猜不到。” 景墨忙道:“莫非一案末平,一案又起?” 聂小蛮摇头说:“不是,是插天飞派来的一个人。” 景墨不禁跳起身来,手中的茶碗也不知不觉地摔碎在了地板上。 景墨大惊道:“那个神通广大的插天飞又出现了吗?他此时派人来和你说些什么?” 聂小蛮坐下来看着被景墨摔成碎片的茶碗,答道:“他叫我留一些神,不要去管这一件失踪案子。” 景墨道:“唉,这样说,他和我们正要着手的这一件案子有关系了。” 聂小蛮点点头。 “他还说些什么别的话?” “没有,就是这简短的—句话。” “那么,他派人来,表面上虽似打一个招呼,其实却含有恫吓的意味。你以为对吗?” “这原是一种很明显的理解。但他却还口口声声算是忠告呢。”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样对付?” 聂小蛮的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作坚决声道:“这有什么怀疑?恫吓由他恫吓,我们只干我们的事。” 景墨停了一停,又问道:“你的意思,不是决定要干这一件俞家的失儿案吗?” 聂小蛮定睛看着景墨说:“是啊,我们早已决定了,你又何必再问?我们刚才既然应允了俞昊城的请求,怎么可以反悔?” “现在有了那插天飞的介入——” “不,不。这不但不足以阻我们的进行,反使我鼓励起来。……景墨,你应该知道我们本着好奇心的冲动,铲奸锄恶志愿的贯彻,和顾全我们的信用起见,即使赴汤蹈火,也不能不冒一冒险。你现在别胡思乱想,姑且装束起来,一等俞家的款子送到,我们就要动身往盗船上去哩。”聂小蛮说完,便匆匆上楼去更衣。 景墨就重新坐在圈椅上面,呆呆地细想,越想越觉前途的危险。景墨于是考虑那班劫人勒赎的党徒,虽然不知道是谁,大概都是些喋血的魔王。自己和小蛮两个人上去,事实上已经觉不容易对付,现在又轧出一个神出鬼没的插天飞来,岂不更加棘手?插天飞既然从中干涉,显然也和党人们有关,或者更进一层,这一出把戏,就出于他的主动,也未始没有可能。 插天飞是智诈多端的一个家伙。小蛮与景墨前几次和他相见,都险些儿败在他的手里。那么,此番又和他去交手,能不能取胜,景墨属实不敢抱多大的奢望。不过聂小蛮既已表示得这样坚决,景墨觉得自己也势不能再有什么异议,只能跟小蛮去冒一冒险了。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