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确有些风声,毗卢寺中似有什么匪徒混迹在内。刚才他们说今夜在毗卢寺观音阁上集会,可见那风说当真不是虚传。景墨觉得那个重浊声音的人像是他们当中的领袖。他说要分配家伙。这是指什么说的?分赃?还是分配了武器,或有什么大举的勾当?无论如何他们的举动无疑是犯罪的,这定是一件重要案子。 景墨觉得自己侥幸地在无意中得到这个消息,当然不能放过。假使因此破获什么匪帮,为世间消灭些害毒,那么自己虽然冒险,也还值得。不过消灭的方式怎么样,自己还不能决定。好在距离约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时辰,自己还是先去见见聂小蛮,和他商议一下,再定进行的方策。 景墨急急赶往馋猫斋聂小蛮的寓所。不料事不凑巧,聂小蛮仍旧没有回府。他的踪迹所在,连卫朴也不知道。景墨大大地失望,但还是耐着性儿等他。景墨足足等了一柱香多的时间,依然不见他回来,不禁焦灼异常。自己应该怎么样进行?如此机会,若使白白地放弃了,当然可惜。自己一个人到毗卢寺去吗?或是联络一下衙门,带了大队去搜捕?俗语说:“双拳敌不过四手。”自己一个人去,简直自去送死。为谨慎起见,自己只有联络了地方衙门,派几个能干的密探一同去,那才能相机行事。 景墨向外就走,准备去找一些帮手。可是景墨还没有走出几步,突然又有一个念头。 自己虽然明明听得今夜十二点钟,这班匪徒要在毗卢寺集会。但他们究竟去不去?万一不成事实,景墨却郑重其事地惊动了大批人马,那岂不要惹他们的讥笑?特别是其中的一些小头目,对于自己和小蛮常常夺走他们的风头,让他们显得像无能的傻瓜一样早就不满。 如果自己有了什么冒失的举动,岂不要连聂小蛮也要受他们的讥笑?因为景墨记得刚才匪徒们议论的时候,怀疑着十一号怎么不到。但那下面的守门大汉明明看见自己上楼的。他看了自己的纸卷,信做自己就是十一号匪徒。如果那班匪徒下楼的时候,向大汉问一问,自己的冒充的秘密势必立即戳破。那时他们既然知道内中出了岔子,第二次约会的地点,也必会临时变更。那么自己带了大批有马去扑一个空,岂不要闹成笑话? 这个两难的问题,在景墨的脑海中打秋千似地起落了不知多少次数,聂小蛮还是杏无消息。景墨终于决定了一种计划,景墨决定再一个人去,先到寺里去探探动静。如果当真有会集的形势,自己再退出来,就近招呼看看能找巡逻的捕快去通知人马,时间上当然还来得及。于是景墨把情由向卫朴说明了,便动身向毗卢寺去。 毗卢寺位置在金陵的西边,虽很著名,但因为地点的偏远,一年中除了几次香汛以外,平日并没有人烧香。因此,若使有什么匪徒借此藏身,的确不容易惹人生疑。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