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的一声,话声嘎然停止了。 景墨听到这里,事情基本已经大体上清楚了,为了防着被屋中女人发现,景墨转身向屋外走去。看见卫朴一脸的疑问,景墨只是摇了摇手,表示不必惊动小蛮。同时景墨开始自咎疏忽。当时自己的确也觉得那妇人的手冷如冰,似乎是冷水洗过的,在马车里时又看见她的手上的戒指,可是不曾联想到这血印的有无竟是全案的一个要证! 刮搭! 在外面闲转了一会儿回去,景墨刚刚走到书房前,接着门便被打开了。 聂小蛮站在门口,向景墨点点头,含笑说:“景墨,对不起,劳你久待了。但是有这样一个故事饱你的耳福,你也不见得会感到寂寞罢?” 景墨点点头,跨步走进去。“她走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那里想得到?”景墨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聂小蛮,这一件案子,你起先不是怀疑会失败吗?后来又怎样发觉的?” 小蛮接过卫朴沏上来的茶,缓缓答道:“我所说的失败有两层含意:第一,这是一件寻常的勒索案,结果却是谋杀案。第二,我看穿了它的真相以后,还没有决定怎样解决,为保留自由处置起见,准备向冯子舟表示放弃。你若使要问我怎样查明案中的真凶,有两个线索。内中一个你刚才在门外已听得了。” 景墨问道:“是不是那个门边上的血手印?” “是。你应该也看见那印浅淡模糊,指纹根本看不出,可见决不是肉手指所印,而是被擦拭过的手指所留。另一个线索在这里。” 小蛮站起身来,走到书桌面前,放了茶碗去开抽屉。景墨默坐着看他。他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厚重的白纸小包,打开来,内中是半块碎砖,他道:“景墨,你来看看,这就是破案的另一个线索。” 景墨走近去把那砖头仔细看察。砖约有二寸见方,但并不完整,那断碎的一面微微涂着些绿色的漆,此外并无异状。 景墨问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我至今还莫名其妙。” 聂小蛮重新拿了茶碗,又回到圈椅前坐下来。 他答道:“你坐下来,尝尝这是今年的雨前,我来解释给你听。” 小蛮说着,指了指景墨旁边的茶碗。景墨于是坐了下来,慢慢地喝了几口茶,小蛮才缓缓地分析。 “我对于这件案子,起先不是假定有别的人从中假冒吗?当初还以为假冒的目的在乎敲诈勒索,不料当真伤了那家伙的性命。我看见那死人目闭口合,死时似乎很安宁。假使他当真是被他的仇人所杀的,凶刀既然从他的咽喉刺入,他眼见着仇人行凶,他的死后的神态决不会如此镇定。因此我推测那杀死他的人,仍旧不出我的假定,必定是另一个人假冒的。死者在临死时必然已经看清楚这个凶手,而且认做是不足畏惧的,故而有这种宁谧的神情。”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