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让小四上楼来,像是故意的,不能不使人怀疑。”他看看窗,又看看尸体。“你到了这里,有过什么动作?” 冯子舟道:“我听这老头儿说明了经过,又拿到了一张快信收据,随即察看尸身和窗框。我又在这书桌上搜索一会,可是没有得到什样。”他指了指书桌。“看,这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书——小说之类,连信都找不到一封,抽屉里也没有什么。” “这个人身上可有什么东西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没有。我只在他的长衫袋里发见一块手巾,很脏。可是没有帖子和其他有姓名的标识。” “你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是,完全不知道。那方剑章的去向,我也觉得无从捉摸。这老头儿说,板壁上对联旁,本来有一张方剑章的肖照画,并且往日里他和人来往的信札很多,此刻已完全不见。可见他临走时防人家追踪,已经搜灭干净。但他为什么要逃走,我真不明白。据我观察,这个人的死明明与方剑章没有直接关系。” 聂小蛮的目光闪一闪,问道:“是吗,你以为这个人的死因怎么回事?” 冯子舟嘟囔道:“这个人既然是方剑章的来客,那一定是偶然被连累误杀的。我想火铳是从对面窗里发射的,铅弹的目标是方剑章,但第一弹落了空。隔了一会,那凶手才再发第二弹.可是又误打了这客人。” 解释似乎还算合乎情理。但聂小蛮不加批评。他又走到窗口去,隔着纱帘向对面的窗看看。深色的窗帘依旧垂落着。 他低垂了头回过来,又向张小四问话。 “你主人平日可有什么冤家?” “我不知道。不过他的朋友并不多,不见得会和人结怨。” “他平日和些什么样人往来?” “往来的人也很少,只有两三个。一个矮胖子黄先生,以前来过好几次;一个是书局里的夏老板,还有一个屠先生,听说是什么文人一类的。不过这两个人难得来,我也都不知道他们住在那里。”他想一想。“哦,有一次,——那是上月里,有个女人也曾到这里来,可是只来过一次。” 聂小蛮的眉毛又活动了一下,顺着那老人的口气,问道:“喔,有个女人来过?她是个什么样人?” 小四说:“年纪还轻,生得也不错,打扮可不大漂亮。少爷说,她是他的同乡,在路上偶然碰见的。” “你知道她的姓名地址吗?” “不知道。” “她以后不曾来过?” “没有。” 聂小蛮的眉尖始终不曾松,分明他还不曾找出什么线索。冯子舟也像爱莫能助地皱着眉。景墨则仍警戒地保守静默,之前的那一次失言,让景墨现在对自己的嘴变得十分谨慎起来。 聂小蛮又问:“这几天中,你主人可有什么异状——譬如怕人家暗算,有什么防备的样子? 老人踌躇道:“不——没有,我不觉得他有这种样子。” “今天早晨呢?”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