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冷风。景墨身不由主地怔了一怔。王朝宗和那女仆月心吃惊的表情,也许比景墨更厉害些,只有聂小蛮仍保持着镇静,不过也掩不住他眼睛里的突然注意的光彩。 聂小蛮仍柔声问道:“你要禀告凶手?谁?” “余则成!……就是余少爷。” 聂小蛮虽也注视出惊异的目光,但比较王朝宗那种突出了眼珠,张开了嘴的状态,在百分比上似乎相差还远。不过这时候最紧张的还不是王朝宗,却要算站在旁边的月心。她也瞪大了眼睛,直注视在看门人的身上,又像发怒,又像惊恐。她不单失却了她的镇静的常态,几乎身不由主地忘了她所处的地位。 她突然不顾一切地抢着发话:“老毛,你怎么乱讲?” “我看见的!” 王朝宗不等月心再开口,突然用手一挥,大声喝阻。“月心,这算什么,谁叫你干涉他?你是什么人,没让你说,有你说话的份吗?你想干什么?” 月心看见了王朝宗那副吓人的面目,才退后了些,呆住了发怔。聂小蛮起先处于旁观的地位,只是默默地倾听,这时他重新回到谈话中来,慢慢地站起来解围。 他走到月心面前,婉声道:“月心,你不用着急,谁是凶手,我们自然细细地调查事实,老毛的一句话,绝没有就算铁证。现在你到楼上房里去歇一歇,我们要问话时,再叫你下来,你走罢。”他说完了用手握着月心的肩膊,像护送的样子,将她送出这书房的门口。他又站住在门口,眼望着楼梯的方面,直等到月心走上了楼梯以后,才回身进来。这时王朝宗已经利用这个机会,先向那老毛提问起来。聂小蛮也不干涉,自顾自地回到圆桌旁边的椅上去。 王朝宗道:“老毛,讲下去。你讲你看见的。看见什么?” 老毛道:“看见那姓余的。” “什么时候看见他?” “此刻……一小会儿以前。” 王朝宗作诧异声道:“一小会儿以前?”他显得莫明其妙。 “是的,我亲眼看见。” 聂小蛮好像比王朝宗更了解老毛的语意。他接着问道:“你刚才在门口看见他的吗?” 老毛的视线移到了聂小蛮脸上,点头道:“是的,这位都头大爷叫我等在门房里,不许出来。我闷得很,开了窗向外面随便看了看。我突然见余少爷从钞库街那边转过来,先向停着的那辆载尸马车瞧了一瞧,又向木门里张望,却不走进来。他的模样儿有些鬼鬼祟祟。正在这时,王小姐的尸体恰巧从大门里抬出去。他的行动更叫人可疑。” “有什么行动?” “他走到抬床的旁边,揭起那条白单被来,向王小姐的脸瞧了一瞧。他一瞧之后,不等那后面的差爷走出门口,便飞也似地跑去了。” 聂小蛮思索似地静止了一下,不马上回答。王朝宗便利用着马上接续下去。 他向老毛道:“你擅自跑进来禀告,只是这回事吗?”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