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患肠痈,在医倌里躺了四十多天。因这一搁,教她的先生也就辞了馆,她也就不再读书了。” “她读书怎么样?是不是喜欢作诗文。” “大人,女孩子念忆终不过识几个了,不做睁眼瞎罢了,又不是要考科举的。应该也就是好么回事,没有特别如此的。” “她平时和些什么人交往?” “她可算是没有朋友的,别说男的朋友,女玩伴也难得上门。她自己也不常出去,偶然看一看戏罢了,总是家父或那个姚嬷嬷陪着她一块儿去的。” “嗯嗯,令尊也喜欢去看戏吗?那姚嬷嬷是不是你们的佣人? “正是,她在我们家里做了两年。” “那么,据你推测,她怎样和那个男子相识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也曾仔细想过,真是推测不出。或许她去年清明出去踏青就和那混蛋结识的。” “碰巧如此。她平时可有书信往来? “很少,一个月至多一封两封。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曾留心一切信件,她似乎不曾接到过一封信。 房间中又安静下来了,这样过了一会儿,似乎这两个人的谈话已告一个段落。景墨才又仰起头来看西洋景一般地偷看隔房间中的景象,已略略有些变动。 聂小蛮已站起身来,他的两手背在他的身后,又开始在书房中踱来踱去。那赵梦书仍直挺挺地坐在那圈椅上,仰起了头,目光就跟着聂小蛮的走动而瞧来瞧去,分明在等聂小蛮的说话。过了这样过了一会儿,聂小蛮又回到靠椅之上,继续问话。 “你想这三封信会不会是令妹写的?” “没有的,她写的字像蚯蚓一般,我认得出。” “那么,你怎么知道这信一定是她的情人写给你的?” “因为我没有别的冤家,从来也不曾接到过这样的东西。那晚上的事发生在九月月底左右,隔了十来天的功夫,在初十那天的早晨,我就接到第一张这种古怪的符。我自己估计,除了他没有别人。 “这三封信都是你亲手接到的吗?” “不,第一封是我亲手接到的,第二封和这一封都是在我晚上回去时收着的。因为第一班送信人,有时在早上辰时三刻就送到,有时却迟到巳时半才来。我在巳时之前总已出门,直到晚上才回去。所以第二第三两张符,都是佣人们收下了给我放在房中,我回去时才看见。 “你可知道什么人代你把这两封信收下来的?” “我曾问过,第二封‘出门不利’的信,是苏州老妈子给我收的。这一封是姚嬷嬷送到我房中去的。” “你接到了这符以后曾查问过吗? “没有。我不曾公开过。我接到了第一张符,就有些惊异,马上吩咐姚嬷嬷和苏州老妈子,假如有我的信,必须小心收藏。至于信的内容,我绝对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过。据我观察,近来娟瑜的表情越发傲慢难堪,她不但不理睬我,有时在堂屋中撞见,她常凶狠狠地瞧我,仿佛暗示:‘现在要给你颜色看了!’这样一来,我越发怀疑是她姘夫的诡计。”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