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袖口上的钮子到哪里去了?” 林剑章又像当头挨了一棒似的,浑身震了一震。便不知不觉地举起白布的衣袖一看,果然只剩右手袖口上的一枚,左袖上的一粒螺钿扣子却已失去。这时他仿佛失了魂魄,倚着板壁,两眼呆呆地注视在地上,大口喘息而不做声。纪少权又从衣袋中掏出一粒螺甸扣子来,递到林剑章右袖口上去比了一比。 笑道:“林公子,你自己也看见了罢?这两粒袖扣,两两比较,竟丝毫无异。我们别说废话了,赶快走罢。” 说罢,纪少权上前擒住了林剑章的手,准备要出去。而林剑章似乎丢了魂,身子的行动已经失却自主。他并不抗拒,不发一言,跟着就走。 景墨看见林剑章的脸上带着发灰的颜色,益觉凄楚可怜。景墨见了很是心酸,但可惜没有解救的能力。而有能力的聂小蛮,却又偏偏一副有些古怪而冷静的态度,分明在袖手旁观。景墨眼睁睁看着这英俊磊落的青年要被逮进黑暗的监牢中去,突然觉得有些心中不忍。一种想替他人抱不平的情感,不觉本能地从景墨的心坎中迸发出来。 纪少权把林剑章抓去以后,房间中变成了完全的静寂。凉风徐徐地从窗口溜进来,可是景墨还是觉得热得难受。他的胸腔里充塞了义愤,觉得聂小蛮未免太不讲情份。这个青年虽是初交,但他的言行看起来都很正直可靠。 可聂小蛮为什么都不肯说一句公道话?两人默坐了一会儿,已经是午饭时候。等到午饭过后,两人照例饮茶休息,苏景墨觉得自己再无法忍受了。 景墨问道:“小蛮,我刚才看见林剑章被捕的情形,很是可怜,你为什么默默地旁观,不替他辩护一句?纪少权向来敬重你,你说一句他,他一定会听。” 聂小蛮微笑着应道:“这是他自作自受,我怎么能给他辩护?” “自作自受?这话有什么意思?莫非他当真是凶手?” “我不是说这个意思。只不过他既然要我们相助,却又满口说谎,我又怎能助他?这岂不是他自作自受吗?” “什么?他说的都是谎话吗? “嗯,大半都不可靠。” “啊,你从何处知道的?” “他的第一句回答,就已经不是真话。” “什么?” “你问他白邦瑞刺死的事偷听之前是否知道,他说在门外听了我们的谈论,刚才知道。后来他又说,他仅在日间到白邦瑞那里去过。这些都是假话。其实他到我们房门外偷听的时候,我们已经谈了一多半。可是他却说案情都已明白。我就知道是他早就明白的,并不是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才明白的。 “那么你怎样知道他没有完全听到我们的谈论? “他来的时候,你正在问信子有没有窜通的那一句。那时我突然觉有足声停住在门外,接着门板又稍稍一动,似乎有人要进来的样子,突然又停止了。我就知道有人在偷听,但也并不在意,略顿了顿,便继续说话。后来我突然开门,才发觉偷听的是他。”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