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的证据?” 纪少权答道:“是啊。你瞧,表上的时针恰正停在亥时,合着洪先生的说话,岂不是两相符合了吗?” 聂小蛮点点头。“对,对。景墨,你也来看一看。这表确有关系,你得留意着些。” 苏景墨连忙接过了表。这是一只红毛夷国进口的珐琅珍珠怀表,机钮已松动了,玻璃也碎完,已没有修复的希望,但见有细细的碎屑嵌在周围,显然可以看出击坏的时候用力很猛,所以玻璃已碎成齑粉。表面上的两支指针也已经有些扭扭曲曲,长的指在西洋十二点略差一些,短的指在十二时。这显然就是什么时候破老坏了这块表的时间证据。 景墨仍将表还给聂小蛮。聂小蛮又在表盘上端相了好一会儿,默默地思索。 然后,聂小蛮说道:“纪兄,这表的玻璃碎了。你再摸了摸他的表袋,里面有没有碎片留存。” 纪少权摸索袋子的结果,果然寻到了几片小碎玻璃。聂小蛮取过玻璃。在表面上拼凑了一会儿;接着,他突然把目光四注视,仿佛要寻觅什么;刹那之间聂小蛮用手向书桌底下指了一指。 小蛮提高声量道:“桌子下面亮晶晶的是什么东西?不是一粒螺甸扣子吗?”小蛮说着立即躬下身子把那东西拾起来,果然是一粒扁圆的螺钿扣子。 纪少权忙走近去疑惑地看了看,问道:“这扣子像是装在道袍的袖口上的。大人你看是怎么回事?” 聂小蛮道:“不错,我也这样想。我们先看看死者的衣袖,这东西是不是他身上的。” 纪少权果然把死人的手抬了起来,验看那袖口。两袖上各装一扣,都完好无缺。 纪少权便摇摇头道:“不是他的。那大约是凶手的了。” 聂小蛮却突然喊道:“哎哟,这里还有一块碎玻璃片!”小蛮就在尸体左边的地上拾起那片玻璃,又在表面上合了一合;接着他便一起交还给纪少权,并说道。“这表和这扣子,你且收藏着,将来或须用它们做个证据。” 纪少权接过了塞在袋中,也把他的火炬似的目光向四下乱瞧。他突然就跑到屋子的一隅去,偻下身子。好似又看见了什么。景墨便随着他瞧去,果然看见墙壁下面有一小堆黑灰。 聂小蛮问道:“咦?这是什么灰?” 纪少权道:“仿佛是纸灰。” 聂小蛮点点头道:“那么,你也得留意着,这可能碰巧也和本案有关系。” 这时那位胡都头走进来,碰了碰纪少权的胳膊。 他低声说:“‘许姓的主仆出来了。 纪少权点点头,就走了出去。苏景墨和聂小蛮也跟着走到外室。 原来这一处平屋本不算小,只因分隔了内外二室,就觉不甚宽畅。这时外房间中坐着一位中年妇人,年纪约有四十多岁,衣服朴素,容态很庄重。旁边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仆,灰白的脸上带着惊惶之色,低着头不动。那妇人看见纪少权走近去,便离座起身。纪少权也上前弯了弯腰。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