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肾俞堵结、淤血不通... 后来宫里一会儿时兴吃雪蛤,一会儿时兴拿树皮敷面... 承乾宫顺嫔娘娘可谓是潮流的弄潮儿、新事物的拓荒者。 傍晚,徐慨翻墙,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木萝轩,闻到了浓厚的煎药味,蹙了蹙眉,一走进去见含钏满面通红地坐在榻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摇着扇子。 徐慨默了默,转头看了窗户。 天空阴沉沉的,今儿个恐怕要落雪。 这天气,她热? 徐慨走过去,默默伸手摸了把含钏的额头,蹙眉道,“怎有些烫?” 含钏幽怨地看了徐慨一眼。 因为你娘把她那一腔对你用不完的关心关爱都投射到曹家来了... 心里这样想。 话可不能这么说。 含钏笑了笑,“最近装病,补药吃多了,有些过头。” 含钏摇着扇子,递了杯水给徐慨,“你择日进宫替我向顺嫔娘娘谢了恩吧,吃了她赏下来的药,身子骨可太壮实了!” 徐慨一听便懂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闷声道,“知道了。”伸手用袖子擦了只金桔递给含钏,“金桔清火的,吃一吃,败败火气。” 含钏愣了愣,一下子笑出声,伸手接了含在嘴里。 两个人坐在回廊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儿。 徐慨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告诉含钏,“...前两天东南侯送了一块儿福建的地给我,地契我让他落成你的名字,听说是一块儿靠海边的庄子,每日可见朝阳初升和夕阳西落。” 平白无故,东南侯送庄子给徐慨作甚? 徐慨双手撑在脑后,老神在在道,“圣人削了西陲军的军饷,省下了近十万两,全都给了福建抗倭。” 第四百四十八章 山楂糖(两更合一) 含钏“噢”了一声。 十万两军饷。 军饷总是要用出去的。 不给西陲军,就是给福建,不是去平定征西,就是去平倭定寇。反正要用出去,就看给谁了。 前些年,福建从来没争赢过西北。 一是鞑子的野心更大,鞑子想要大魏的土地,倭寇只是没事儿在海上堵一堵大魏的商船,二是鞑子势力更大,十三个部落,数百支精骑,大魏一旦放松对西北的管控,鞑子便将长驱直入,成为大魏王朝最大的威胁。 数十年都没变过的惯例,在旁人看来因为户部侍郎的一封弹劾信变了。 这就很不得了了。 谢到徐慨这里来,也算是有眼力见。 含钏抿抿唇,笑了笑,“东南侯如今在京城中,这十万雪花银发回福建由谁打理呢?” 难道是那个一早就惹了东南侯厌弃的嫡长子? 含钏兀地想起东南侯继室那张精明能干的脸。 这岂不是给他人作了嫁衣? 东南侯继室夫人能点头? 徐慨摇摇头,“这朝廷可管不了了,钱是拨给了你,无论你中间吞多少,平倭一事,朝廷得听见响动。若是给了钱,倭寇之乱还愈演愈烈,那东南侯一家子也别想在京城和朝廷里立足了。” 徐慨想了想,没影儿的事儿在心里琢磨了片刻,还是开口告诉了含钏,“东南侯多半要回福建,东南侯嫡次子许是要蒙圣人的恩荫直入六部,东南侯继室夫人罗氏这几日都带着女儿在香山寺庙里求佛,听说前几天遇到了清修的福王妃...” 徐慨含蓄道,“福王长子,还未定亲呢。” 含钏“啊”了一声,脑子里过了过,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东南侯本人回了福建,继室所出次子却蒙恩荫留在了京城,甚至继室所出的女儿更是攀上了福王... 老子回老家了,一儿一女却留在了京城。 是质子,还是恩赐? 天子之威或雷霆或惊涛,天子之恩或幸事或...悲事。 古时天子自称“寡”,天下间唯他一人高高在上,无人可与之并肩,高处不胜寒故称“寡”。今时,天子自称“朕”,“朕者,身也。”以“我”为中心,他人均为下人。 含钏意有所思地看向徐慨。 圣人抬东南侯以压制曲家,那么抬谁压制老三? 是中宫嫡出的老二? 还是... 还是眼前这个眉眼清淡、面无表情的四子? 圣人好似有意布局一般,往老二身边堆上了龚家和兵部,平衡了世家与武将,往老三身边摞上了曲家与西山大营,默许曲赋执掌京畿两地禁军,往老四身上亲手添着了曹家和户部,文臣与银子都有了。 无论母家如何,这三个成年的皇子,背后如今都各有依仗,且势均力敌。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