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我媳妇儿的哥哥,尚探花,去年才中的探花,你见过!那可真是一表人才!看上去就让人流口水!只可惜,跟着隔壁老四去江南了...” 张三郎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大有不把含钏今天晚上嫁出去就不罢休的姿态。 张三郎撞了撞含钏的胳膊肘,挤眉弄眼,“怎么着?尚探花成吗?等他一回来,要不要我给你们牵个线?你来做我嫂嫂?” 这怕是不太成。 主要是怕你被隔壁阎王恁死。 并且,也不太想被你叫做嫂嫂... 含钏想了想,油头粉面张三郎挤眉弄眼叫嫂嫂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远在马背上的徐慨也跟着抖了抖,夜风萧瑟,年轻的秦王爷摸了摸脑袋,总觉得头上有点东西... “要不,我在‘时鲜’给您单辟一处角吧?”含钏眨了眨眼睛,“以秀才的功名做冰人的,您铁定是大魏朝第一人。”拱了拱手,“提前恭贺您生意兴隆,友谊长存。” 张三郎“啧”了一声,笑起来,“您别不经心!往前您没认亲,是预备给您介绍两位读书厉害的少年郎,可看您身边有位神通广大的冯夫人,这才歇了心思。如今您认了亲,年岁又渐大,得瞪大眼睛好好找找了!” 张三郎得意洋洋抬了下颌,“甭等我家小张三都出世了,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那您给出来的份子礼金,我可是不还的。” 含钏抹了把额上的汗。 是不是成了亲、或是快要成亲的人,都热衷于给人介绍对象? 以前咋没感觉张三郎这么...这么八婆? 含钏想了想。 不不不。 他一直这么八婆,只是以往被他凶猛的吃相所掩盖。 如今吃饱喝足,就显出妖怪原形了... 老友谈天说地,从科考掉头发,说到生孩儿要趁早,一直聊到打更的来回两趟,这才起了各回各家的心思。 含钏陪着张三郎喝了两盏酒,醉晕晕回府去。 刚进内院,便看到一个身影猫着腰从余氏和曹含宝的西厢出来。 含钏一愣,眯眼看了半天,没看出是谁,再一眨眼,便没了影子。 含钏眯着眼看,“那边有人?” 小双儿顺着目光看过去,狐疑道,“没人呀...” 含钏心里便将这事儿存下了。 2.13 被爹妈拖着到处走...还喝酒... 喝得晕晕乎乎,比上班还累... 特此请假... 争取明天三更补一下下.. 第二百九十三章 苔菜炸花生米(上) 含钏将此事存在了心里,第二日一早,和薛老夫人吃早茶的时候,便随口说了说。 薛老夫人沉吟半晌后,侧身交代了童嬷嬷几句,“...排查昨日内院的进出,掐断内外院进出的可能...”又说了几句,转身喝了半盏茶,略显沈凝,“今时不同往日,在江淮做漕帮时,满江南谁敢来插科打诨?便是将大门大大打开,也无人敢进...如今进了京,形势复杂,着实应当清理门户了。” 含钏点点头。 这就是一力降十会的道理。 在江淮,曹家压根不用动脑筋,谁也不敢来惹——毕竟惹到了,便是小命不保。在江淮,谁同你讲规矩法条,漕帮就是规矩,刀就是法条。 在北京,需谨慎行事,处处思量,毕竟根基不深、背景不稳... 简而言之,就是势力没有在江淮那么大。 含钏觑了眼薛老夫人的神色。 老太太神情略有些悲愤,估计是在悲愤——自己这么一大把岁数还要陪着孙儿东山再起,重打江山... 实在是太过悲伤了。 含钏闷头笑了笑。 老太太缓了缓,拿了幅玳瑁牵陀镜架在鼻梁上。 这东西,含钏梦里在顺嫔那处见过,顺嫔娘娘年纪渐大,瞧字模模糊糊的,内务府便乘着宋太后做牵陀镜的东风,给需要的后宫诸妃都制了一副。别说,顺嫔娘娘说,戴着了这镜子,瞧字特别清楚,不戴的时候就取下来,倒也方便。 不过,那都是十年后的事儿了。 如今在曹家重新见过这东西,含钏怔愣了愣——十年后才传入宫中的物件儿,如今曹家就用上了? 不过倒也想得通。 毕竟是水上漕运的巨鳄,水路都是通的,别的不说,外邦的奇淫巧技,曹家一定是第一个拿到手的。 老太太带好牵陀镜,窸窸窣窣地从四方桌下的夹层抽屉里抽出一封信,自己先看了看,再笑着递给含钏,“你哥哥寄信回来了,你看看。” 含钏惊喜! 曹醒与徐慨出门快十日了,如今这信恐怕都是五日前的信了! 含钏看得飞快,不得不说,曹醒文采斐然,写的是在通州及沧州的路途见闻,市井街边、人生百态、街景河景都刻画得栩栩如生,许是为了含钏,还特意将饭桌上的菜、街边的小食、当地官员进贡的特产一一做了描绘。 含钏看得乐呵呵的,意犹未尽地阖了信,笑道,“哥哥哪有时间去街边吃小食!他们此行本就是虚晃一枪,怕是到了某地,压根就不敢久留...写这样多,分明就是编撰著逗咱们祖孙两开心的!” 薛老夫人也捂着嘴笑起来,“难为他搜罗这样多、这样细!” 又从花斛旁取了五六件件用牛皮纸包得扎扎实实的物件儿,把玳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