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奶奶便琢磨着圣人对她的态度变了...张氏在含钏处吃了排头,又因张家行事不端,惹怒圣人,这位姑奶奶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口。 无权无势,又得罪张氏的含钏,便成了最后的选择。 徐慨抬眼仔细看了看含钏的脸、脖子和身上,没有伤口也没见血。 “她打到你了吗?”徐慨闷声问。 含钏摇摇头,“就拿盘子里的热汤泼了我一身,正想扬手打我,被薛老夫人救了。” 许是后槽牙都咬紧了,含钏看徐慨腮帮子绷得特别紧,笑了笑,“我也没闲着,扬了茶汤泼过去,将泼我汤的那婆子烫得满脸通红,怕是几天消退不了。” 含钏的安慰...并没起到太大作用。 徐慨埋了埋头,嘴抿得紧紧的,隔了许久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等我到二月前,不论圣人是否给说法。该动的,便开始动起来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蝴蝶酥 动什么? 含钏想问,却见徐慨说完,又埋头嗦了口压根没剩的羊肉汤。 可怜巴巴的,一看就是没吃饱。 含钏蹙了蹙眉,“...都没有了!旁边不还有奶油炸糕吗!这么晚了,吃这么多,往后长胖起来了,便瘦不下来了!” 隔壁灶台收拾锅盆的小双儿,被无辜误伤。 拉提赶忙拍了拍小胖双厚厚的背,以示安慰。 徐慨顺势挺了挺脊背,把碗推得远些,面上沉凝安静,同含钏说起“时鲜”一队人马顾两店的事情来,“...终究有些累,若是顾不过来,再去买一些人手也未尝不可。买两个伶俐乖巧的小丫头,七八岁的样子,就让那个胖丫头从小开始教,知根知底的也简单。” 被称呼为“胖丫头”的小双儿愤愤然地把抹布往灶上一...本想摔,到底不敢,只敢轻拿轻放,弱弱显示自己愤怒。 这个提议倒是挺好的。 含钏想了想,点了点头,“那明儿个我去官牙看看。” 徐慨身形向后一靠,显得很放松,“费这个劲儿,让小肃走一趟,或是直接交待李三阳,他们掌个眼更好,你性情太软了,瞧不好人。”又想起什么,“王府灶屋里好像也是从膳房出来的女使,左右如今王府无人正经用膳,你要不瞧一瞧?若是满意,就放了那女使的身契。” 含钏有点疑惑。 秦王府还有从掖庭膳房出来的女使吗? 徐慨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先头你不是给小九煮过一锅粥吗?我当时吃着还不错,便央了顺嫔娘娘去膳房要人。后来才知你出宫了,可膳房的人已经重新准备好人选了...” 噢... 既是要了人,总不能因为想要的人走了就放人家鸽子... 含钏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这赤裸裸的... 不就是摆明了就因为当初那锅粥才动了心思的吗... 徐慨见含钏脸上飞红霞,心情陡然开阔舒朗起来,弯嘴角浅笑,“既然是敢送进内宫的女使,必定也是有些真本事的,我明日让小肃带来你试试菜,若是好便留用了吧。”闷了闷,“免得自己个儿又累又苦。” 多个人倒也挺好。 若真是宫里膳房出来的,别的不说,烹炸煎煮烤这些个基本功,一定是过关的。 含钏还想问徐慨是膳房哪一位女使,可想了想,照徐慨这小事不管的个性,能记得住是位女使便不错了,又怎会去特意记一个厨房女使的名讳——除非对这小厨娘有意思。 含钏脸上莫名再红了红,强自镇定地给徐慨再斟了一盏陈皮蜂蜜茶。 徐慨看着眼前好容易喝到见底的茶盅,瞬间又满上了甜腻闷人的甜饮,有些视死如归。 ... 第二日一大早,小肃左手拎着只食盒,右手提了箱木匣子,身后跟了个低眉顺目的丫头,一进门见“时鲜”在收拾早膳桌子了,小肃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惋惜,“...吃完了呀...” 含钏乐呵呵地冲小肃招招手,递了碗酥奶酪过去,“特意给你留的!” 含钏紧跟着抬头望向小肃身后。 光看埋着的脑顶门,含钏就一口唤出了她的名字,“阿蝉!” 头埋得低低的脑顶门一抬起来,见是熟悉又想念的那张俏丽脸庞,一下子红了眼眶,“含钏!” 含钏又惊又喜,赶忙把手上的东西全放下,伸手一把将阿蝉拉拢过来,还没开口,两行眼泪便簌簌往下落,“哎呀哎呀!”含钏抱着阿蝉围着转圈圈,又哭又笑,“白爷爷只说你到内廷去了,问他去了哪儿,一会儿说敬和宫,一会儿说长乐宫...全然没个准信儿!原去了承乾宫的女使是你!” 阿蝉兴奋地回抱住含钏,“内宫来领人的时候,说得也含含糊糊的!后来进去了才知道,是害怕内宫的宫人和掖庭断不干净,往后怕坏事儿...” 阿蝉哭得眼泪鼻涕都挤在一块儿,揪着含钏的衣角,“就住在一个胡同呀!你在这头,我在那头...我跟着秦王爷出了宫,快一年呀!如今才见着面!” 两个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肃觉得现在不是接那碗酥奶酪的时候。 哭了好长一阵儿,含钏朝小肃谢了又谢,揣了两只蝴蝶酥给小肃,“去告诉你们王爷,可真是太谢谢他了...” 一声轻飘飘的“谢谢”是给自家主子爷的,揣在怀里热腾腾的蝴蝶酥是给自个儿的。 小肃可分得太清了。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