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叹口气:“我就是劳碌命,哪有什么闲心去避暑山庄。”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政务,每天都有见不完的大臣。 霍延握着他的手,摸到他批阅折子磨出的新茧,心中怜惜更甚。 “阿喻让烈属参与祭奠,一是为了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尊敬,二是为了提高女子地位一事罢?” 楼喻顺势靠进他怀中,闭目养神道:“朝中不断有官员上书,言女子为官有违祖制,实在是可笑至极!” 烈属中有很多都是女性。 她们难道不伟大吗? 平日里,她们忙里忙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战时,她们担心忧惧,却又不得不撑起整个家。 男人若牺牲了,家中就得由女人顶上;男人若残疾了,家中还得由女人支撑。 她们是幕后的英雄,合该受到尊敬。 反推过来,如果这些女子从一开始就有稳定的收入,那么遇到这些事,就不至于让家庭轻易崩塌。 总而言之,女子有赚钱的营生,对自己、对家庭、对社稷都有极大的益处。 这个营生,当然也包括做官。 霍延赞道:“阿喻步月登云,所思所想皆是利国利民之善举,只是有些人鼠目寸光,无法理解阿喻的鸿鹄之志。” “若是朝中所有人说话都同你一般好听,我也就无需如此烦闷了。” 楼喻捉住他的手凑到唇边,重重亲了一记。 “明日上朝,定会有人提及此事。” 霍延眸色坚定:“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管阿喻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楼喻面露笑意,忽然翻身将他压下,低声道:“那就今晚留下陪我。” “好。” 男人按住他后脑,温柔而强势地吻上去。 翌日朝会。 楼喻没等人出列反对“女官”一事,便主动开口: “近日有不少人上书,说女子为官有违祖宗礼法,楼尚书,你以为如何?” 楼荃是财政部尚书,自然在朝官之列。 她微微一愣,出列回道:“回陛下,臣以为做好分内之事便可,无需与旁人争辩。” 她是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姐姐,朝臣倒也不敢妄议。 可唐雯和尤慧不是。 便有朝臣将目光投向她二人。 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众朝臣中,显得格外突出。 如今朝中大致有两派,一派是庆州嫡系,还有一派是土著京官。 然庆州嫡系中,隐约有些分歧。 如杨广怀、魏思、林大井等人,是全心全意听命于楼喻的,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 而范玉笙、吕攸、沈鸿、段衡、郎平等人,虽也是楼喻的旧部,但他们本来就是朝廷官员出身,骨子里依旧带着点陈腐的文官理念。 虽然范玉笙等人明面上不反对“女官”,但他们也不会支持。 薛齐出列道:“启禀陛下,自古以来,确实从未有过女人从政的先例。” 杨广怀不由笑道:“科举制也不过前朝时才有。咱们中大多数现在能站在这儿,不就是得益于科举制?当时门阀和新贵吵得沸沸扬扬,不知诸位在读史书时,站的是哪一方?” 诸臣静默。 杨广怀继续道:“当时的门阀大肆抨击科举有违祖宗礼法,同今日的诸位何其相似?作为科举制的既得利益者,诸位难道忘记先辈的据理力争了?” “杨相,这如何能一概而论?”薛齐反问。 杨广怀笑眯眯道:“如何不能?” “女子为官,岂非天下都乱了套?” 霍延忽然出列,淡淡扫了薛齐一眼,并不跟他争辩,直接道: “陛下,臣以为,楼尚书、唐侍郎、尤侍郎在建设八州、铲除逆贼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