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岚边帮我上药,边讷讷的说:“我刚才不是故意动你东西的,我……我就是紧张,不知不觉就……” “算了。”看着她绝美的面孔,有气也撒不出来。 “我小姨到底怎么了?” 我揉着眉心说:“真中邪了,而且缠着她的鬼是厉鬼。” “厉鬼?” “我画符的朱砂里掺了雄鸡血,阴阳相生相克,把纠缠她的鬼给勾了出来。你看看外边的太阳,大白天的都敢出来,不是厉鬼是什么?” 桑岚眼圈一红,摇着我的手臂,带着哭音道:“那可怎么办?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我尽力吧。” 我是有苦说不出来。 本来只想糊弄俩钱,熬到毕业就收手,哪知道会碰上这么档子事。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经阴倌,规矩也是懂的。 帮人看事,要是能一眼看出来,觉得自己摆不平,抹脚就走,理所当然。 可一旦插手,有了开头,再想抽身而退,那就是坏了行规,是要遭报应的。 现在是真正的骑虎难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季雅云醒了。 我问她记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茫然的摇了摇头,说只记得我在她背上画符,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反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说别问了,也别自己吓自己,我尽量帮你们摆平这件事,摆不平,分文不取;摆平了,得加钱。 我报了个数,两人都有点意外。 我只是干笑。 看得出,这娘俩是有钱人,我报出的数字,在她们看来大概太低了。 要是抢购名牌皮包,估计俩人能乐出鼻涕泡,可一旦性命攸关,那心里就有点不踏实了。 事实上以前接生意,我都有机会把价格抬高。 可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只求问心无愧,不会开高价。 说白了,就是怕有钱拿,没命花。 我说我要去准备一些东西。 桑岚吓得不轻,要跟着,但季雅云却是吓得连走路都腿软。 我宽慰两人不用怕,如果不是刻意,青天白日,鬼是不会自动现身的。 离开桑岚家,我直接开车到了孙家楼,找到了一个叫孙禄的家伙。 “嘿嘿,听动静就知道是你来了,你那破车的排气管子还没换呢?” 孙禄懒洋洋的躺在枣树下的躺椅里,冲我摇了摇手里的大蒲扇。 这家伙身高和我差不多,生得五大三粗,黑脸膛圆的像个贴饼子。 这会儿光着脊背,挺着肚腩歪在躺椅上,像极了《水浒传》里霸占了快活林的蒋门神。 我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坐进躺椅,点了根烟。 “这是吃炮药了?还是又让妞给甩了?”孙禄笑嘻嘻的问。 “给我弄点黑狗血呗?”我抽了口烟,眯着眼看他。 “上次不是刚给过你吗?” “得得得,那糊弄别人行,能糊弄自己吗?” “哟,真碰上事了?”孙禄收起嬉皮笑脸,“那你等着,我给你弄去。” “顺便劳您孙屠户的大驾,给我掰点柳树枝!” “得嘞!”孙禄往身上套了件两股筋的背心,颠颠儿的走了出去。 也就两根烟的工夫,抱着一捆柳条,牵着一条黑狗回来了。 我一看那黑狗,通体漆黑,没有一根杂毛,却是条半大不小的土狗。 “这狗还没长成呢,你从哪儿弄来的?” “甭寻思,真要是看家护院的好狗,农村没人家肯给我。这狗东西护食,连主家人都咬。” 孙禄嘴里说着,手里也没闲着,把柳树枝往地上一扔,就势抓住两条狗后腿,“嘿”的一声将黑狗抡过肩头,重重的摔在石板上。 虽然不是第一回见他杀生,可眼见黑狗口鼻喘血有出气没进气,还是忍不住寒了一个。 孙禄外号孙屠子,可不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