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饿点了点头。 没有意外,也没觉得有什么愤怒的。 查不到,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若是能查到,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会说找不到李三娘的家人呢? 而这年头,也没个计算机互联网啥的。 信息想要同步,难上加难。 而有官府帮衬,开一份真的,却又不计入案宗的路引,很难吗? 一点也不难,几片竹简,一块破布,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搞定的事情。 竹简上面有随机的编号,破布上同样有编号,以及一枚印章,编号对上的印章,才是有效的。 帛布什么的太金贵,用不起,只能让百姓自己来提供。 在王不饿看来,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到处都透漏着破绽。 真不知道这帮人到底哪来的自信? 当然,如果朱玉不来告官,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话,这事还真就这么过去了。 尸体找不到,李家人假装迁出。 信息没有统一,官府开一份路引又不进入档案。 接受地看到路引是真的,自然不会千里迢迢的来查证。 这种事就算放在二十世纪末,也是很难解决的一个问题。 不然为什么联网以后,会查出那么多问题? 而放在现在,那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至于说踪迹,若是查的话,还是会查出来一些的。 “派人去周边县,查一查领粥记录。”王不饿接着说道。 一个成熟的官府,自然不会脑袋一热就去做一件事情。 百姓迁徙听起来容易,但操作起来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就太多了。 沿途放粥,这粥到底放没放? 有人会不会蹲在一地重复领粥? 这些都是要考虑的问题,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记录,记录办法也很简单,姓名,上一个县,和下一个县。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可以根据这一条线路去找到某一个人。 虽然很麻烦,但王不饿却将他当做了古代的大数据来办。 麻烦的事情永远只会在没有用的时候才觉得麻烦,一旦用到了,就会感叹当时的先见之明。 “王上,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啊?”闲来无事,能做的都做了,张不衣满脸郁闷的挠着头。 一是觉得自己脑袋瓜子好像不太好使了,在一个是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王不饿到底通过哪一点确认了这么多疑惑的? 王不饿微微一笑,道:“很简单,第一个,通过朱玉身上的伤势,刑讯逼供的过程是持续不断的,既然他们早就有办法拿到认罪状,那之后又为什么要继续逼供呢?好玩?”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孤并没有想到会死人,所以只是觉得以欺凌霸市的罪名来处理的话,似乎不需要动这么大的刑,只要不是重罪,都不会丢掉性命,他也不该受着这么大的苦硬抗这么久才是。” “第二个,孤掌握的消息告诉孤,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第三个……” 王不饿接连说了几个理由。 有些很模糊,有些又让人觉得很惊讶。 但办案就是这么回事,雾里看花,拨开云雾之前,只能通过感觉,通过细微的关键处去观察。 只要能够引起自己怀疑的,都是需要重视的地方。 “王上,有人招了……” 张不衣还在一条一条的捋着关系呢,外面就传来了消息。 “是谁?”王不饿好奇道。 “平阴丞焦卜!” “有点意思了……”王不饿微微一笑。 通过斥候了解到,焦卜年龄最大,为官的时间也更久,在地方上的势力也更大。 但是呢,这个人却是坏的很。 街上都是赶紧回家躲避的人,但却纵有几个不要命的到处乱窜。 禁军一抓,立马就跑。 心中没鬼你跑个甚? 抓起来一审,大多都是这个焦卜的仆人。 很快,第一个认罪的焦卜被带了上来。 刚一露面,焦卜便直接趴在了地上,嚎啕大哭道: “王上,老臣糊涂啊……” 王不饿也没有回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焦卜在表演。 似乎是觉得一个人表演太无聊,哭啼的声音终于减小了。 “犯事的人是老臣的孙子,本来是打算将他扭送官府的,但是老臣却被王傅给说糊涂了,说老臣这辈子兢兢业业,哪怕在秦暴政时期,也为平阴做了不少事,不少百姓都受到了臣的恩惠,如今却要晚节不保,刚好这时候有个不开眼的撞了上来,不妨就让他顶罪算了,老臣当时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就点头同意了下来,后来老臣清醒了,可也晚了……” 王不饿一边看着焦卜的表演,一边在等着其他人的供词。 炸胡的方式他最喜欢了,没有的炸不出来,有的,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