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和驸马和离,女儿哪怕给容郎当妾室都愿意。 郑贵妃见萝茵越说越不得体,忙环住公主,柔声劝:“说的是什么胡话,哪里有公主给人当妾的!本宫知道,你这孩子本性纯善,原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都是张家那个丫头引诱坏了你。如今陛下私下处置了梅鉴容和张韵微,又匆忙将驸马支了出去,目的就是将事按下去,日后谁都不提,你和驸马依旧是和满夫妻。” 萝茵一听见处置了容郎和表姐,急得差点背过气,跪在院子里放声大哭,竟大逆不道指责李昭太残忍:表姐已经被你毁了一生,你逼迫她出家不算,还杀了她,索性父亲把女儿也杀了罢,左右这世上对女儿最好的两个人都走了,女儿也不愿活了。 郑贵妃赶忙去拉,耐着性子劝:“陛下让梅尚书把容郎从长安赶出去了,送去了哪儿,谁都不知道。至于你表姐,如今尚在内狱里关着,刑期还未到呢,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指不定陛下立马就赐死了她。陛下是疼你,可你若是继续口无遮拦,怕是会生生消耗光陛下的那点怜悯。” 末了,郑贵妃将梅鉴容的供词拿出来给萝茵看,苦口婆心道:“你看看,这姓梅的小子从一开始就对你不安好心,想从你身上谋取官位和金银田地,他根本就是骗你的。” 哪料萝茵一把撕碎了供词,手捂住肚子,恨道:“你们屈打成招,什么供词要不到?容郎便是哄,我也认了,我只恨没有替他把这个孩子保住。” 饶是郑贵妃阅人无数,也被气得没法子。 跟聪明人分析利弊,道理能讲通,可是跟心里眼里只有情郎的轴货,便是再废十车的唾沫,都不顶用。 郑贵妃实在没法子了,将此事上报给李昭。 李昭冷笑数声,既然萝茵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告诉袁家人,公主得了能过人的疫病,不合适出宫,一直待在永和宫反省罢。 萝茵一开始觉得爹爹只是生气,他还会向以前一样宠她,顶多骂她几句,要么收回些赏赐,这事就过翻篇了。 三天、五天……一月、两月都过去了,她一次都没见到父亲,方才知道这回真触了皇帝逆鳞,更要命的是,如今她连至亲哥哥和公爹、驸马等人的面全都见不到,她真的慌了,她才二十出头,难不成要步上母亲和表姐的后尘,永生永世被囚禁 她终于懂了,若要救情郎和表姐,旁人指不上,只有她了。 想通后,萝茵不再胡搅蛮缠地抱怨咒骂,开始日夜在院子里磕头、认错,写下十来页的陈情书,求看守她的女卫军和嬷嬷们给陛下递上去。 可李昭压根看都不看,厌烦地挥了挥手,让永和宫的人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一切等瑞王回来再说。 其实我觉得,即便没有我给萝茵茶点里下药、也没有张韵微明着奉承、暗里使坏,袁驸马也肯定早都察觉到妻子的不对劲儿,即使察觉不了,想必也听见长安盛传的风言风语了。 三月初,袁敏行终于从江州回来了,他既没有向宫里递上拜帖,去探望重病的“公主”妻子,也没有到处去打听什么流言,成天到晚地窝在家里,整日介郁郁寡欢,借酒消愁,后面大病一场,头发掉了一大半,人都瘦脱形了,才二十几的人,瞧着居然比李昭年岁还大。 事儿是李萝茵惹出来的,见驸马如此,李昭心里也不是滋味。 为了安抚弥补袁敏行,李昭想赏驸马个子爵,他问我这样如何? 我想了许久,同李昭实话实说:“便是你封袁敏行个一等承恩公,想必他也高兴不起来。驸马和萝茵成婚也有五年多了,两人皆过得不愉快,旁的不提,单说子嗣,我听礼哥儿说起过,驸马曾抱着他的孩子不撒手,眼里的羡慕遗憾之色甚浓,与其让他们相互折磨一辈子,莫不如让他俩和离罢,好聚好散。” 意料之中,李昭没有同意,他觉得这两个孩子还小,再说谁年轻时没犯过混呢,先分开,各自冷静冷静,日子还能过下去。 他虽这般强硬,可还是给了驸马补偿。 三月中的时候,李昭从宗亲里挑了个模样、才学、性情皆拔尖的姑娘,名唤李清歌。 这李清歌年方十七,是家中的庶女,父亲在兖州做了个小小通判,虽说姓李,不过是旁系远亲,不尊不富也不贵,也是小心翼翼地在官场中求存。 数日后,羽林卫带着赐婚的圣旨和嫁妆一块到了李府,催促清歌尽快上路,你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