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眼也不眨,心中还在庆幸,能有替罪羊扔过去,也好过儿子出事儿。 天色越发的暗了。 酝酿的一天的风雪,终于与夜色一同来临。 回宫的时候,马车都走的格外慢,大雪挡着路,雪花落在地面上,被马车碾压过去,瞬间便从洁白成了污浊。 赵凰歌挑开车帘看着这风雪,却是伸出手来接了几片。 雪花晶莹剔透,落在掌心,便瞬间化成了水。 这样干净,像是可以洗干净世间所有的污浊,可惜,这样的干净,落在地上之后,也会被染上污色。 她垂眸,拿帕子擦了手,复又将窗帘给落了下来。 这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夜间的时候风声呜咽,饶是栖梧宫内的地龙烧的暖,赵凰歌也能察觉到外面的冷意。 她近来睡觉不过是浅眠,片刻功夫便又醒来,如此反复了几次,待得天色将亮的时候,倒是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天,终于亮了。 绵芜进门伺候的时候,便见自家主子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因轻笑着问道:“主子,在想什么呢?” 听到她的声音,赵凰歌回过神儿来,弯唇轻笑,却并不回答,只问她:“先前听得有人说话,是谁来了?” 她临近天亮的时候又睡了一会儿,不想才睡着,便听得有人说话似的,将她又从那浑浑噩噩的梦境中给拽了出来。 听得赵凰歌询问,绵芜笑着回道:“是皇后殿中的双月姑娘,说是皇后请您过去呢。” 闻言,赵凰歌微微拧眉,问道:“请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绵芜知道赵凰歌的脾气,已经将窗帘开了一道缝隙,从那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风雪还没停呢。 这样的天气,她倒是一大早巴巴儿的来找自己,怕是没什么好事儿。 赵凰歌心知肚明,皇后有好事儿也不会想着自己,便有些不大想去,因道:“嬷嬷替我推了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面起身下床,随手将头发拨弄到了后面去。 少女才起床,脸上还带着未曾睡醒的惺忪,模样是十分可人疼的,绵芜关心的却是:“您先别下床,才开了窗,有些凉呢。” 自家主子向来是怕冷的,可她这般怕冷,却还要在寒冬腊月里开窗,绵芜便十分忧心,总怕她会因此染了风寒。 绵芜这么操心自己,赵凰歌却是笑了起来:“嬷嬷放心,我留神着呢,不冷。” 她才起了床,这会儿身上被地龙熏得有些燥热,正好可以借着这冷意清醒清醒。 绵芜劝不动她,越发有些担心,叹了口气,到底是将那窗户稍微惯了一贯。 而后,轻声问道:“主子,您确定不去么?” 听得绵芜这话,赵凰歌点头应了,复又看了一眼绵芜的神情,笑着问道:“怎么,是哪里不妥么?” 她与皇后向来不算是很对付,哪怕这些时日皇后迫于形势要对自己低头,她也瞧得出来对方的不乐意。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