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声音蓄着几百个日夜里积累起来的绵绵深情。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煊慧觉得自己的心跳好重,似注了无穷无尽的力道在里头,又痛又欢喜,愣愣的盯着承尘,怀疑是都都是幻听。 “你不信?”柳扶苏蹭的站了起来,在产房里一同疯狂的寻找,在笸箩里寻到了一把剪子,朝着自己的胳膊深深的划了下去,鲜血顿时洒了一地,他扑到煊慧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着,“我晓得你心疼我,你不会看着我这样失血过多而死的,对不对?求你,好好努力,生下这个孩子,我补偿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都给你。” 柳大人哄着、求着,付出他所有的激烈情绪,“用力,好不好?听稳婆的话,痛了就咬我的手。我不怕痛,我陪你痛。煊慧、煊慧,你别丢下我,我疯掉的。” 怎么说呢? 灼华又对情爱的意义有了新的理解,至少,有时候它比催产药什么的有用多了。 同样一句话,稳婆说,煊慧好似听不懂,慌乱又无助,从柳扶苏的嘴里一换口气,她似凭空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力气,生生又熬了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伴着一声嘶哑的叫喊,柳家长房嫡女出生了。 小婴儿白胖有力,喊声震天。 产妇力竭晕过去,新晋为父亲的柳大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抱着孙女的柳夫人,真不知该先高兴还是先担忧。 倒是忙坏了大夫,一个给柳扶苏包扎灌汤药,一个给产妇瞧脉灌汤药。 老先生啧啧有声,“此等催产良药,可不是人人家里头都有的。” 灼华失笑,可不是么!“姐姐还好么?” 老先生的白须飒飒微扬:“失血多了些,倒也无性命大碍,就是想再生下一胎的话,最好养个两年吧!” 柳夫人直念阿弥陀佛,“不生了不生了,有一个足够了。再来一回,我都要魂飞魄散了。” 谁家的婆婆不是希望儿媳一个接一个的生,最好个个都是男孩儿,似柳夫人这般的倒真是少见,也是煊慧的福气。 出了柳府,徐悦正坐在车辕上等着她,一身绯红官服,给温柔神色添上几分热烈。 见到她们出来,徐悦跳下车辕给老先生行了礼,“阿翁。” 老先生抖了抖长须,“恩”了一声,瞧了他一眼,上了另一乘马车,忍不住回头又乜了他一眼,似乎在感慨自家的好白菜被一头老年猪给拱了。气人! 徐悦摸摸鼻子,牵了她上车,“生了?” “恩。” 让她躺在自己膝头,轻轻给她按着头部穴位,“累了?” 灼华摇头,“煊慧险些就没了。” “害怕了?”徐悦拥了拥她,柔声道,“那咱们便不生,别怕。” 灼华笑了笑,没说话。 父亲和母亲成婚八载才有的她,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总是深情的望着母亲,可他还有那许多的庶子庶女,或许,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吧? 可是,人会变的。 有些话,听过高兴过就罢了,不能当真的。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