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松之秋再聪慧,也想不通刚才的问题转了多少个弯才会这样,干脆按下不提:“他们来了。”
杏未红马上跑过去招呼:“你们来了。”
虞生阴沉的气息为之一消,神色舒缓:“你也来了。”
“约好了的,我在等你们。”她很高兴,觉得比起松之秋那个外热内冷的家伙,还是这几个鬼朋友更像是活人。
桥姑也很高兴,拉着她说了好些话,又问:“咱们打算去第三层,你要保护秋公子,他去哪里?”
“他没所谓,说可以和我们一起。”杏未红不知道松之秋打什么主意,但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替他操心。
桥姑看了眼虞生,两人默契地将松之秋的警戒度提升到最高,面上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焰狱层次分明,内热外凉,鬼修们便以此划分出九层。最外头的一、二层适合鬼卒、鬼兵,第三、四层则更适合鬼将,虞生是鬼将修为,石佬、桥姑也接近于此,故而选择从第三层开始。
焰狱的土地分裂四散,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沟壑,小的如溪流,大的如江河,纵横交错,只是其中流淌的并非水流,而是熊熊烈焰。
杏未红论境界才到鬼兵,虞生一路走下去非常担心,时不时要问:“红姑,你可好?”
“我很好。”杏未红鬼身修道法,不知觉中,身体达到了阴阳平衡得微妙状态,适应力极强,完全没有不舒服。她心里还有点怀疑,说不定焰狱压根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夸张,可能被骗了。
等到了第三层,她更是觉得如鱼得水,半途遇上一队争抢地盘的,其他人还准备先礼后兵,她已经一剑斩下去了。
松之秋上次见她出手还是初遇的那回,混战之中未多注意,这次才算看了个真切,不由大吃一惊——杏未红的剑技差得可怕,山庄里学剑舞的舞姬都比她有模有样。剑气?那更是没有的,地上的焰丛火苗高窜,偏都没偏一下。
可谁也不能否认她这一剑的威力。挡在最前面那个眼神不善的鬼修,直接像麻袋一样摔了出去,外罩的斗篷四分五裂,露出了底下半透明的真身。
其他人一看她武力高强,拦路打劫的心思瞬间消弭,扶起受伤的同伴就跑。
杏未红同样也被吓了一跳:“走啦?”太没有骨气了吧。
虞生轻咳了声,声含笑意:“你的修为又长进了。”
红帽子歪了歪,好像一朵摇曳在风中的小蘑菇,说不出得可爱。虞生的声音愈发柔和:“虽然我们十年没见,你修炼素来勤勉,你有此精进还是令我十分讶异。”
她清了清嗓子,一缕乌黑的头发自帽檐下钻出来,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还好啦。”
其他人都笑了。
杏未红回到松之秋身边,瞧着他露出来的光滑的下巴,突发奇想:“你觉得我厉害吗?”
松之秋瞥她眼,缓缓道:“厉害。”
“我要比你更厉害。”她仰起头,一字一顿道,“你相信吗?”
松之秋极其敏锐,反问道:“你要杀我?”
“如果是呢。”她扬起脖子。
虞生听她相询,原本还有些不满,到现在却是糊涂了:红姑要杀他,为什么又要保护他?他们惊疑不定地交换了个眼神,均未说话。
反观松之秋,这么个问题砸下来,仍旧面不改色,音调一丝变化也无:“那你要把握机会了。”
杏未红瞪圆了眼睛,拔高声音:“我是要打败你。”
“好啊,我等着。”
“你等着。”她攥紧了手里的剑,“我会比你们都厉害。”
松之秋不置可否,心中却想,论潜力,她确有这个可能,但前提是她不会夭折,行走江湖困难重重,她的心性……终究太单纯了。
*
因着杏未红不惧三层的烈火,他们稍作停留便进入了第四层。据说从这一层开始,可以瞧见阴火的影子了。
杏未红对待松之秋的态度十分奇妙,前脚喊打喊杀,后脚就毫不尴尬地缠着问问题:“什么叫阴火?火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