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腹接肠术是做过了,人也暂时活了下来,至于能不能最后痊癒,那还需要等待些时日了!”种师道说话以旧是以往沉稳之色。 知道乐天自是不会胡言乱语,刘仲武心中也是颇为感慨:“麾下的士卒们以往若是受了这等重伤,断无活下来的可能,若这开腹断肠术可行实为我大宋之幸也!” “二位大帅,着下官来帅府不知所为何事?”乐天将话题拉到了正题。 种师道言道:“据斥候禀报上来的消息,夏国国主己命驻守于夏国境内的白马强顺军司、右厢朝顺军司、左厢神通军司、嘉宁军司、祥佑军司火速派兵驰援兴庆府!” “静塞军司己经被攻克,西寿保泰军司被与卓啰和南军司被困,而其它军司在距离兴庆府太远,只能调动这五个军司了!”种师道话音落下后刘仲武言道,随即叹了口气:“眼下距离十月不远,夏国又要处于冰天雪地之中,这一幕与四十年前本朝五路伐夏又是何其的相似!” “这五路军司人马回撤,倒是让刘延庆与姚古二人捡了个大便宜!”种师中在一旁笑道。 刘仲武所言自是有道理的,夏军驻于东边的嘉宁军司、右厢神勇军司、神佑军司后撤,让刘延庆与姚古两路兵马可以长驱直入,直至兵临兴庆府城下。 迫使顺州夏军投降,绝对是一件可以庆祝的事,,但在攻下顺州与围点打援过程中,火药的消耗量也是极大的,几乎耗去了种师道军中一半的火药储备,而且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围点打援这一仗虽然是集中优势兵力,待夏军进入到事先准备好的包围圈里围歼,但宋军也有不少的伤亡。 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与贺兰山是西夏西方的天然屏障,所以西夏从不担心会有敌人会从西方侵入,在西夏的北方的蒙古则是一团散沙、不成气候相互纷争攻伐的部落,而东北与东南方向则是有强辽与大宋这两个大国,致使西夏不仅要对两国称臣,还要时时防备着对方。 要说欺弱怕硬,西夏绝对是捡软柿子捏的那一种,但大宋虽然文弱但从不缺乏武勇之人,大宋经历仁、英两朝之后,被惹毛了的大宋是彻底硬气了起来,在大宋的屡屡攻伐之下,西夏将防御重心放到了应对大宋的进攻之上。 灵州被洪水围困,顺州陷落,静、宁、怀三州做为拱卫兴庆府的最后一道防线,西夏己经处于灭国的边缘,所以招回这五个军司是势在必行。 “这五路兵马后撤,看来李乾顺是要在兴庆府前摆开与我大宋决战的架式了!”乐天看着地图,片刻又问道:“三位老大人,不知夏国这五个军司的兵马加在一起会有多少人?” 刘仲武言道:“夏人的军司历来是军政农牧一家,国家处于战事状态时,可以从百姓中紧急招募军士,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的青壮年都可充做兵伇使用,依刘某来看至少有十五万!” 对于刘仲武的判断种师道点了点头,接着言道:“夏人擅于骑射,眼下兴庆府又处于危急之中,这十五万人应该都是能上得了马的青壮与精锐,但也是最夏人最后的家底了!” 前文书说过,自神宗朝历经哲宗朝又到如今的徽宗朝,大宋与西夏断断续续打了四十多年的仗,不同仁宗朝时大宋的屡战屡败,大宋己经从最初的弱势被动到相峙再到强势主动进攻,特别是哲宗朝至今,西夏几乎是被大宋的压着打,使的国力大亏,只有守城之兵而无野战之军,现在这些守城之兵再加上临时招募充伇的士卒,是西夏能够挤榨出的最后一点力量。 静、永、怀、定四州再加上兴庆府,最少驻有五万以上的人马,再加上这增援的十五万人,绝不少于二十万。之前做战的损耗再加上非战斗减员,眼下种师道与刘仲武麾下总共还有七万余人,七万对二十万处于大大的不利状态。 眼下刘法率熙河军于卓啰和南军司与察哥对峙,一时之间赶不到顺州,而姚古与刘延庆看到夏军莫名其妙的撤退,定会疑神疑鬼的不敢冒然行进,种师道与刘仲武直接面对西夏二十万大军,而其他三路兵马不到,再加上眼下己近初冬,宋军又是远路深入,实有被敌各个击破的可能。 五路伐夏失败的翻版再次上演,才是令种师道与刘仲武二人感到危险与头痛的事情。 经历五代之乱,出于对武人掌兵的不信任,宋朝不仅是文制武,而且严格控制将领的掌兵权,在仁宗朝每路兵马武将手中兵马不多,面对西夏完全处于弱势,这才有了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之败。 正因为大宋从根底上对武人掌兵权的畏惧,这一种天然缺陷,使得西夏在战术是完全优于大宋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消灭敌人,这种战术在后世是被大量应用的。 兴庆府夹于唐来渠与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