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城,乐大人传话将晚间的接风宴席撤掉,又派人去民间征调画舫。不过想了一想,虽说自己抱着嘉王这条大腿,毕竟自己的根基还是浅了些,与史勾当官还是没有什么深交啊,嘉王殿下能在徽宗皇帝面前说上话,这史勾当官能在嘉王殿下面前说上话,看样子要把史勾当官牢牢的把持在手里。 怎么能将史勾当官与自己拴在一条线上?乐大人心中犯了愁,突然间想了起来,这没了小机机的人,一不好|色二不好名,还会好什么? 思来想去,乐大人断定这些阉货们想来只有好财了。想到此处,乐大人打定主意,邀自己的便宜岳丈王佐一同参加。想到这里,乐大着手下人与王员外传话,告诉这便宜岳父今夜钦差要乘舟夜游,要他一同前往。 九月的天己经不炎热了,乐大人回到衙中将事务安排妥当刚刚小睡一会,却听有脚步声传来,睁眼后只见尺七手里拿着封书信跑了进来。 “何事?”乐大人问道。 乐七将信递与乐大人,回道:“老爷,家中来信了,说是家中几位姨娘这几日便要来杭州了!” “什么?”乐大人吃了一惊,立时醒了困,“怎么没听之前在家信中提起过?” 展开信笺,乐大人看了一遍,是家中几位妾氏写的信,信上内容平平淡淡,其意思有二:一为思念夫婿,二为听说夫婿又行纳妾;其间语气虽说不咸不淡,但乐大人透着信笺便闻到了一股酸气。 乐大人心中知道,自己在临行前曾承诺不再纳妾,可是到了杭州城王员外将自家女儿送与自己为妾,家里的几个妾氏不知怎么知晓了,现下这家中的几位妾氏是怕自己在外面又拈花惹草,索性来到杭州在身边监视自己。 不对啊!自己写家书的时候从未透露过自己纳妾的半点消息,家中四个妾氏是如何知晓的?乐大人心中不明。 想到这里,乐天厉声问道:“尺七,你等可曾与家中透露老爷纳妾的消息么?” “小的没有!”尺七摇头。 “我视汝等为心腹,汝等竟走露吾之消息,让我如何信任尔等!”乐大人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不过乐大人说的也对,自己在杭州所行皆是机密之事,若是有人走露了消息,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时间乐大人面上阴云密布。 “官人,王员外来了!”就在乐天还想细加追究下去的时候,屠四进屋报道。 “本官不管,汝等一定要给本官个交待!”乐大人气冲冲的说道,随即向门外走去,毕竟晚上还要与史勾当官会面,事情耽误不得。 翁婿坐好,那王员外开口说道:“贤婿何需去民间征调画舫,一切交由老夫便是,我准备了一船大船,三艘小些的船,歌伎、舞伎、陪酒女伎若干,吃食之类更是毋需操心,贤婿只管迎接那钦差便是!” 歌伎、舞伎倒也罢了,还有姿色上佳的陪酒女伎?这不是在打没有小机机的史勾当官的脸么?这不是让自己往死里得罪史勾当官么? 乐大人心惊,忙道:“寻几个乐伎奏乐助兴便可,至于歌伎、舞伎、陪酒女伎便不需准备了!” 为何?王员外很想发问,但还是闭上了口。早就知道钦差大人要来杭州替官家封赏乐天,现下瞧这模样,这位钦差大人与自己这位女婿看来关系菲浅,而且还是要单独会面,想来是有重要事情相谈,才会让歌伎、乐伎、陪酒女伎退云,看来自家这位女婿越发的不同寻常了。 就在王员外心中惊讶之际,只听乐天又说道:“今晚岳丈也我一同前往!”立时让王佐心中大喜,说不定自己借此还能得到些什么机会。 眼下天近黄昏,二人稍做叙话,便一同出了县衙,去公馆去请史勾当官了。 看到乐大人与王员外走在一起,不少人开始纷纷乍舌,这王员外莫不是有受虐的倾向,被乐知县查抄了家业,如今不止是将女儿送与乐大人为妾,还与乐大人形影不离了。不过细又一想心中更是明白了,王员外找乐大人这个靠山靠谱啊,在朝中有内援,说不定要不了几天就能咸鱼翻身了。 本来今日史勾当有许多话要与乐大人说的,却见乐大人身后跟着一个商人装扮的中年人,心中很是不解。不禁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那小妾的父亲!”乐大人回道,又是一笑:“说来史阁长也是听说过我这老丈人的名字的!” “喁?”史勾当官有些意外,更有些好奇。 乐大人笑着说道:“我这老丈人姓王,讳佐,便是我曾查抄家产的那位走私商人,如今他将家中女儿送与下官为妾,就成了翁婿关系!” 说完,乐大人又对王员外说道:“这位钦差大人可非寻常人,是嘉王殿下的心腹,嘉王殿下虽然提举皇城司,但主要事务还是史阁长打理的……”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