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丽眼眶一热,眼泪又要落下。 梁映真不习惯看人落泪,只好转移话题道:“那,那个爸爸呢,没有听你说。” 话音刚落,病房门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她抬起眼。 窗外的一道光恰好打在门缝,随着房门打开,明亮的光柱里,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缓步走进视线。通身裁剪贴合的黑色长款大衣,给男人冷峻的神情更添上一股冷硬气质。 天然的冷感。 温暖的房间随着他的进入,忽然有股幽幽的凉意钻了进来。 梁映真不由自主绷直背脊。 “我来了。” 他摘掉皮质手套,随意搭在病床末端的细杆上,说了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哦,是爸爸吗?” 赵卓丽表情一僵,男人沉静而淡漠的神情也出现一丝裂痕。 梁映真失忆又不是失智,看了两人表情当然知道猜错了,起先男人进来她没有看仔细,只是身上那股由内而外的气场太过冷硬,不自觉地就当成是长辈。 这会小心认真地看他,男人眉目沉静、清冽,三十左右的年纪,的确不是父亲该有的岁数。 可谁让他一个年轻男人,气场比赵卓丽沉那么多,能怪谁呀。 心里不服气,梁映真还是乖巧说了抱歉,又问:“那么你是谁?” 傅审言闻言,没有回答,偏头看向坐在一边的赵卓丽,微挑起眉,不言自明。 赵卓丽眼圈有些红:“映真可能,可能失忆了。”顿了顿,“她不记得我,也不记得你。” 傅审言:“人醒了就好。” 梁映真看着两人之间略有些僵硬的交流,彼此好像不怎么熟悉。可不熟悉又为什么会第一时间通知赶来医院? 脑子的小问号更频繁地冒泡泡。 就在此时,赵卓丽调整好情绪,转头看向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显得很艰难,但十分重要不得不说。 梁映真更好奇了,一眨不眨看着她。 “他叫傅审言,是你的丈夫。” “……” 丈夫?天啊! 直至此刻,她终于有了失忆的实感,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印象,一丢丢模糊的记忆也没有,还有些直觉上的抗拒。 一时间,她甚至连地产千金的身份都不想要了。 苍白的脸蛋终于有了点生气,透出薄透的红,她紧紧抿着唇,在两人的视线里憋了好一会,半晌只能弱弱地蹦出一句。 “他可以不是吗……?” - 梁映真并没有说上很久的话,聊了会便觉得头昏脑沉,赵卓丽按下铃唤来医生,简单检查一番说只是太久没有说话,有些劳累,需要休息。 在医生安抚赵卓丽的焦急时,梁映真已经睡着了,要不是去掉呼吸机且呼吸平缓,赵卓丽差点以为她又陷入昏迷。 “梁小姐三年前入院时,我跟您讲过的,梁太太。植物人半年内清醒的概率有一半,但梁小姐昏迷了三年,去年还有过一次心脏停搏,从医学概率上讲呢,发生过心脏停搏,能恢复意识的可能性连5%也没有,梁小姐能清醒,已经是奇迹了啊。” “至于她的记忆缺失,等梁小姐醒来,我们会对她做一个全身检查,看是不是有脑部淤血积压。” 医生的话,稍稍安慰了赵卓丽的心情。 走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