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带着难以抑制的解释的意味, “人家可是有心上人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心上人?” 白如意神情一怔,随即轻轻笑出声, “我还以为,像郎君这样英俊的公子,会是所有未出阁女子的心上人呢。” 石玉宁的耳根子有些泛红。 “丫头的心上人可比我出色的数倍。况且,人家两人对彼此都是一心一意,哪儿容得旁的人插手的?” “哦?” “一心一意?” 白如意微微挑眉的模样,如果白锦儿或是孟如招或是任何一个熟识石玉宁的人在这里,都肯定会觉得, 和石玉宁简直一模一样。 “这还真是难得。” “我还以为一心一意这种东西,是极难寻的呢。” “没想到,这么近的地方,就有。” “那是你没见过,可不代表没有,”石玉宁撇了撇嘴,“你们这样的销金窟,见惯了心口不一和花言巧语,男人所说的话都是漂亮的场面话,” “哪儿知道什么真心,什么真情的?” “是啊,” 白如意的脸色没有任何的改变,注视着石玉宁的眼神,依旧十分的温柔。 “这儿说的话,哪里能做的数呢?” “信了的人,才是真傻呢。” 说完这句话,白如意便不再说了,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低头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石玉宁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 只有旁边焚着香的香炉里,冒出轻微的香灰掉落的声音。 石玉宁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先妥协,只好学着白如意的模样,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酒壶。看着看着,石玉宁的眼神就慢慢移到了,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桃花酥上。 随后是盘中剩下的几个完整的桃花酥。 然后,是白如意面前的,被白如意咬了一口的桃花酥。 女子的咬痕本就要比男子的小,更不要说白如意还特意地克制了,几乎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让人怀疑,这桃花酥是不是原本就长着这个模样。 白色的外皮上,还留着一点点的口脂。 嫣红的颜色,像是新鲜樱桃榨出的汁水,染的桃花酥的颜色,更接近桃花了。 本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石玉宁却瞧着,越瞧越觉着心里发烫。 桌子那头忽然传来瓷片的声音,石玉宁抬起头,原来是不知怎么从屋外吹进来的一根绿色绸带,打翻了放在窗台上的白瓷瓶。 白如意赶忙站起了身,起身去将窗子关起来。 风从缝隙里灌进来,掀的女子衣袂翻飞。 石玉宁怔怔地看着女子有些费力的动作,她合上窗户后,飘扬的衣裙才落了下来;白如意一回头,正看见身后的人好好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 她的手抚过发髻和衣领,确定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狂风而凌乱,可石玉宁的眼神是如此的特别,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 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 少年自觉失态,又重新回到了刚才那独酌的状态,只是手中的酒,好像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 反而多了一股若隐若现的,桃花香气。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