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锄头扔开,月浅曦利落转身,衣诀微微飞扬。 不用回头,不用祭拜,因为最好的祭品,是杀人者的头颅! 唯有讨回这笔血债,她才有资格面对他们。 月浅曦径直走向不远处站定在树桩前的皇甫诺言:“我们走。” 一艘木船承载着四人驶向大海尽头。 悠悠的精神海受到太大的撞击,人直到现在都没苏醒。 月浅曦盘腿坐在船上,将悠悠的脑袋挪到膝盖上边,用灵力催动木船前进。 神殿的人或许以为罪海再无活人,离去时,不曾留下结界,从而让月浅曦一行人畅通无阻的上了岸。 皇甫诺言背着那名死里逃生的幼童,尾随在月浅曦身后。 “我带悠悠上去,再下来接你。”这处峭壁太高,一次带四个人以她这具重伤的身体根本行不通。 “好,你小心一点。”她白日遭受重创,又埋了人,还一路护送他们出来,恐怕早已力气耗竭,是强弩之末了。 皇甫诺言几次想开口,让她歇一歇调息疗伤,但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谁也不知道神殿的人会不会再次出现,他们必须要尽快离开。 月浅曦背着悠悠纵身跃上峭壁的山巅,把人稳妥放在树下,用同样的方式将余下的两人带了上来。 “顺着这条路下山,再走十里路,就是荣宁大陆以南的边陲小镇,到了镇上,我们就安全了。”皇甫诺言对这里很熟悉,他被押到结界外时,走的就是这条路。 “那就走吧。”月浅曦不做停留,弯腰想去背悠悠。 “我来。”皇甫诺言抢先一步,把悠悠驮在背上,“虽然没了修为,但背人走一段路,我做得到。” 算了,她没必要为一点小事和他闹不快。 月浅曦点头答应,牵着小男孩下山。 她一边徒步行走,一边调理内息,她体内存有的灵力少得可怜,如一条丝线慢慢游走过筋脉,只行了半周天,月浅曦疼得浑身冒汗。 靠,伤势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八成筋脉堵塞,尤是心脉处最为严重,五脏六腑被灵力重伤,丹田里,更是有一股不属于她的强大灵力积压在一角,蠢蠢欲动,随时有占据丹田的可能。 月浅曦不敢贸然吸纳天地灵气,一旦丹田里她的灵力凝聚多了,就会和这团力量分庭抗挣,到那时,苦的绝对是她。 打伤她不算,还要给她留下这么大的麻烦,神殿那帮混蛋,就该被千刀万剐! 两人足足走了半夜,终于见到了大道。 沙尘滚滚的宽道上,少有人烟,两侧竖着几排白杨树,孤雁在空中盘旋鸣叫。 “在此歇会儿,我去打些野味弄些水来。”之后的路还很远,不吃不喝身体会熬不住的。 皇甫诺言把悠悠放在树下,去附近找食物。 月浅曦捻着袖口,为悠悠和男孩擦拭汗渍,忽然,大道尽头有钝钝的蹄声飘来。 一个过路人,她哪儿有心情关注? 哪知到,来人却在她面前止步,身着锦衣华服的少年高坐在一只白虎背上,居高临下地睨着难民打扮的三人。 “哟,哪儿来的俏丫头?”少年纵欲过度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从头到脚将月浅曦审视一番。 衣着寒碜,不像是哪个家族里出来的大人物,弄回府里做个通房丫头,出不了大事。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