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谋图皇权的,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掺合进去乱七八糟搅和的。 几乎所有人都躺进了这一滩浑水中,等着看明天的太阳从哪个方向升起。 “皇上永远是皇上,臣子永远是臣子,您是一个王朝的根,我们都是傍您而生。皇上您若是立不起来,我们就算是长到遮天蔽日也只是一根藤而已。” “可朕想当仁君。” “皇上当真仁义,以身伺虎,日削月割,百姓的姓名都可拱手让出成全您一世贤名。” 皇上脸上有些难堪:“先生,别这样说。” 谢慈接了名单,也贴在屏风上。 皇上望着那满目疮痍的两张纸,可能一时尚未意识到那繁杂的线条都意味着什么。 直到赵德喜碎步跑进来向皇上禀告:“陛下,霍指挥使求见。” 谢慈撇了他一眼:“霍春雷能把你吓出一头汗?” 赵德喜可能是真吓着了,从谢慈的角度,能看到他颤抖的下唇。他说:“霍指挥使是带着人来的,现已将朝晖殿围住了。” 皇上霍然起身。 谢慈一把按住赵德喜的肩膀。 赵德喜双膝一软,差点当场磕下。 谢慈说:“稳住,他带了多少人?” 赵德喜说:“二十余人,趁着城门换防的间隙,凭借陛下您的特赦令牌,堂而皇之进来的。不仅没有受到阻拦,也没有惊动禁军。” 皇上心里有了不妙的猜想,不敢置信:“霍指挥使不会的。” 沉稳的脚步声已经靠近了门外。 霍春雷扬声参拜:“臣明镜司指挥使霍春雷,有紧急情报求见陛下!” 谢慈不发一言,掉头就退回了屏风后。 他像一道沉默的影子,皇上从他的表情中理解了他的意思,稳坐在龙椅上,抬手:“宣。” 朝晖殿太空旷了,往日里总有宫娥和内监如众星捧月般的拥簇在皇上身边。 而今一个人没有,只一个伶仃的赵德喜,佝偻着背侍立在下。 明镜司指挥使当朝二品大员,一身朱玄的官袍上绣着半张狮子的脸,以金线绣其眼珠,耀目夺辉。 皇上望着他,道:“明镜司呈上的名单朕已过目,霍指挥使还有何事奏报?” 霍春雷年纪不老,四十许的年岁,却长着一张精神勃发的脸,不蓄须,身形骠悍利落。 他转了一下头,目光直直的望向皇上身后的座屏,问道:“是皇上您亲自过目,还是另有其人借皇上的名义指点江山?” 皇上沉了脸色:“霍春雷,你拿朕当什么?” 霍春雷无惧:“臣所说的,是朝中同僚的肺腑之言。前几日,扬州城外劫杀南秦公主的刺客落网,谢次辅设局,明镜司配合,最终供词呈到了皇上手里。自从那些刺客入京的那一刻起,皇上您与谢次辅之间那层牢不可破的关系,便已经公诸于天下了。” 他们可以容忍皇上一直软弱好拿捏,但是不能容忍皇上一直被拿捏在别人手里。 皇上坦然说了句实话:“朕确实是一直深信谢先生,那又如何?” 霍春雷回答:“冒犯皇帝是谋逆,清君侧是忠义。” 皇上:“那么,谁要清君侧?谁想当这位忠义之臣?” 皇上此刻也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霍春雷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