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往前一倾,手臂将尽欢锁在轿背上。尽欢被惊得不轻,一个“啊”字以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边往后缩,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二人贴得很近,脸都快靠到一起了。四目相对之下,是两个呼吸瞬间急促的冤家,互相就这么看着,越来越近。 还没来得及等到双方闭眼的步骤,尽欢突然加速往前一凑,沈扈哪里料到这出,眼睛一眨,本能反应往后一退。 “你干嘛?”他茫然。 尽欢鄙夷地看着他:“这话我倒想问你,你想干嘛?” 她恢复冷静,紧了紧抵在轿背上弄乱的头发。 语气稍微柔和,有商量的意思:“行了,我没空和你闹,放我出去,咱们一个内阁大学士,一个左督御史,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假如被别人看见成何体统,我的一世英名得灰飞烟灭了,说不定以后桃花都断了呢……你!” 她还没来得叫出太大声,面前这个人的双唇已经覆上。 她眼睛震惊得压根来不及闭,这张距她不足毫厘的俊脸,近看竟变得模糊不清。 头脑中晕乎乎地混沌一团,上下左右,颠来倒去。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她两夜没睡的时候。 而沈扈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跳停了,撑在轿内的手臂渐渐地居然都没了力气,只想搂住她,吻得更深情一些。 尽欢试着紧闭双眼,手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脖子。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反正脑海里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到处飞: 江南老婆婆送的红糖蜜饯罐,天上有一只会吃小孩的猫,郴江幸自绕郴山,圣上的丝绸睡衣没晒干…… 狭小的空间里,暧昧的气息已经充盈激荡,快容不下了。 耳畔乍如天空中一阵惊雷的争吵声,再次给轿子里两个人的心脏一次暴击。 赶紧松开的同时,沈扈直起腰来,情急之下“砰”地撞上了轿顶,尽欢没忍住笑了出来。 转身一看,原来在门帘被掀起的一角处,站着的是扎鲁和折两个活宝。 “呼——”沈扈用力扯开帘子出去,“干什么你们,吓我一跳!” 二人不理他,兀自算自己的账: “哎,看见了,我的主意是不是,你输了!拿钱来罢。” “轿子还算是我的主意呢,我的那份儿也要!” “什么啊,轿子明明是主子自己想的,你少跟我来这套!愿赌服输,给钱给钱!” “给钱就给钱。” 沈扈积攒着肝火,这两个货居然闲得无聊拿他当赌注,手一指:“滚。” “哎哎!主子你继续!”和折赢了钱,喜滋滋地拉着扎鲁跑远了。 尽欢从轿子里探出身来,故作镇定地撩撩头发,说道:“我走了。” 沈扈拉住她手:“哎,别啊,还没谈好呢,你到底带不带我去啊?” 尽欢微笑:“松手。” “哦。”他松开。 “你还想怎么谈?”尽欢上前一步,踮起脚再次贴近他,“这样么?” 沈扈往四周看看:“这么说你答应了?哎呀尽欢,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可,这,大门口,不合适罢?不过,你不介意我是不会介意的……”说罢嘟起嘴。 啪地一叠纸毫不留情地挡在他脸前,原来是尽欢手里抓着的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