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责任,母亲是照顾。 孩子自然和母亲更为亲近。 所以在发现自己的性向后,他迷茫不安了很久,第一个选择告诉的是夏皖。 他以为夏皖会理解他,会安慰他,会消除他的迷茫不安。 但他始终记得夏皖那一天的表情。 震惊中带着难以置信,还有几分他看不懂的厌恶和痛恨。 那是谢宁从未见过的模样。 夏皖不理解。 她觉得这是错的。 她要帮谢宁改回来。 她觉得她的孩子走上了一条歧路,她有责任,也有义务帮他走回正道。 谢宁觉得夏皖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得偏执固执,变得不可理喻,歇斯底里。 她甚至和谢敬吵架,说都是谢敬不管不顾,才让谢宁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谢敬对她向来无奈。 烧还在继续。 谢宁有时候觉得身体很热,有时候又觉得很冷。 他好难受啊。 他手里本来扯着庄延的袖子,现在却空空荡荡的。 他的心也变得空空荡荡的。 手挥舞了几下,却似是有千斤重,根本举不起来。 他想睁眼,但意识朦朦胧胧的,怎么都情形不过来。 眼前好黑啊。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前路都是黑暗的,意识一点点地消失,身体很难受。 就像生命也在慢慢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手被人握住了,热的。 随后被人塞进了被窝里,又把被角给捻扎实了。 好像有人过来了。 是来救他的吗。 唇上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温热的液体顺着流进了嘴里。 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地吞咽了起来。 身体的热度慢慢地降了下来。 谢宁又有精神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起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他一直走一直走,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像是没有尽头,又像是尽头是一条死路。 他、还有好多人,来来回回地在走廊上徘徊。 所有人脸上都是痛苦而麻木的神情。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推开走廊的窗户,跳了出去。 谢宁怔怔地看着那人的身影。 他不知道跳出去是一种解脱,还是走向另一条死路。 一双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嘴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又被取了出去。 谢宁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 以前他发烧时,夏皖也会这样陪在他身边,等他病好了,夏皖反倒瘦了好几斤,好像大病一场的人是她一般。 谢宁从来没怀疑过夏皖对他的爱。 他也曾对夏皖充满了爱和信任。 但来自于最亲近人的伤害,也叫人愈发痛彻心扉、难以忘怀。 他太痛了。 痛得都忘了怎么再去向别人付出感情。 谢宁自顾自地折腾了一会儿,又想起了庄延。 他没问庄延昨天是怎么知道他在哪的。 庄延也没问他为什么会去医院。 庄延知道他去看心理医生吗? 庄延知道他的病吗?知道他对没办法付出感情吗?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