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给他一句话盖棺:“油嘴滑舌。”
“不对。”
“怎么不对了?”
“明明是油腔滑调。”
“……”
“贫。”
“过奖过奖。”
“……”
“其实我是一个老派的正经人。”
“哪里老派哪里正经了?”
喻斯鸿把手伸过去,正面反面地翻给她看:“手上写着,眼睛里写着,浑身上下都写着。”
“看不出来。”
“哦,你瞎。”
“……”
喻斯鸿又问唐嘉闷不闷,唐嘉说不闷,喻斯鸿说你要不要下来透透气。
唐嘉说不要。
然后她指了指自己负伤的腿。
意思不言而喻。
我是伤员。
喻斯鸿说这可不行,你拿错了剧本。
唐嘉说我怎么就拿错剧本了。
喻斯鸿说我们明明演的是王子救公主的童话剧,你怎么演成了苦情戏了。
唐嘉回嘴,谁要和你演戏啊。
喻斯鸿灵巧地抓住窗户旁的管道,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脚踩着墙壁凸出的部分,敏捷地降下去,在最后一米左右的地方,一跳,稳健地落在草坪上。
他仰首,左手插.在裤兜,右手挥动,加大了声量,“走了啊。”
话音还没结束,唐嘉扶都没扶墙壁,直接跳了下来。
二楼足足有三米出头。
喻斯鸿被她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连忙去接。
唐嘉实生生地摔在他身上,两人扑倒在地。
毫无水分的自由落体。
喻斯鸿被压了个结结实实,眯着眼睛吸了口冷气:“重……”他瞟到唐嘉的眼神,硬生生地转口:“重要的是您老先招呼一声啊大小姐!”
喻斯鸿背着唐嘉走在沾染了水汽的草坪上,唐嘉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爆珠万宝路,偏着头点燃,烟雾袅袅。
喻斯鸿扭头看她一眼:“早点戒了啊。”
唐嘉说:“你管我,我妈都不管我。”
喻斯鸿哼一声:“你妈都不管你我就更要管你,不然还有谁管你?”
唐嘉默了两秒钟,然后手指夹着烟,往他嘴巴里塞。
同时她在笑:“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
喻斯鸿用牙齿咬住烟,从她的指间抽出来,又吐在地上,“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直视赤.裸.裸的诱惑!”他大义凛然地说:“我拒绝。”
唐嘉轻轻说:“瞧你那样。”
她双臂紧了紧,环住对方的脖颈。
他们走到一处,唐嘉突然问:“你觉得什么是朋友?”
她联及自身,想到这些年历经的人和事,想到两人伦敦初见时,对方在伞下对她笑,带着点腼腆,想到购物中心里对方那张痛苦落泪的脸。
喻斯鸿说:“朋友嘛,要分类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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