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应了声好,纪月顿了顿,还是对徐既明说了句谢谢。 徐既明侧身看向她,“今天的额度达成了么?” 男人的目光温和,问出的话里又有丝丝笑意,纪月有些疑惑地轻歪了下头,“您说什么?” “今天已经说了不下20声谢谢了,额度达成了么?”徐既明又笑着重复。 纪月看着他弯起的笑眼,脸色开始变红,她收回目光,又重新坐好。 这半年和徐既明的相处里,他很少这样开玩笑,但每次都弄得纪月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把目光移走,将这个话题翻过去。 直到颈后感受到一片让人战栗的触感,男人手掌干燥却又温暖。 纪月感受到他轻捏了捏自己颈后的皮肉,又想起今天他们的肢体接触比过去半年还要多,而变化就是在上午两人领完结婚证之后。 她突然想起半年前,两个人在疗养院外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的谈话。 徐既明穿着深灰色大衣,里面是一套典雅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十分绅士。 “我不需要名存实亡的联姻…”徐既明说着,又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后面说出的话对一个刚20岁没几个月的女生合不合适。 纪月记得自己当时点了点头,她知道以徐家的实力完全不需要任何形式的联姻,所以徐既明完全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生。 就在她以为徐既明是要委婉拒绝的时候,却又听到徐既明…有些直白的解释。 “所以我们若是结婚,我是希望能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包括居住在一起,对婚姻保持忠诚,以及…必要的性生活。”徐既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纪月的表情,果然在他说到性生活的时候,纪月脸色瞬间被尴尬染红。 他轻笑了一声,“这些我也和你姐姐说过,但担心她解释不到位,还是我和你亲自说一下,你们可以再考虑考虑。” 那之后纪枝意确实有十来天没有联系徐既明,就在徐既明以为这件事不了了之的时候,她便接到了纪月的电话,说她同意。 那通电话的两天后,徐既明才从国外回来,当天他便去了疗养院。 纪枝意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好,但见徐既明来了,还是强撑着精力与他交待。 “就在明年月月21岁生日后领证吧,那时候…应该过去半年了,不会有人诟病。” “结婚前的半年也麻烦你多多照顾她一下,我爸妈可能会难为她。” …… “月月很乖,心地很善良,如果…她喜欢上你了,但你对她却没有这种感情,麻烦你直接告诉她,然后送她去英国,我在那边有帮她安排。” 徐既明一一听着,在纪枝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莞尔笑了笑,“你倒是给她的退路安排得够远。” 纪枝意注视着他,“徐既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但我希望…你是个守信的人。” 就像自己五岁那年暑假,爷爷带着她去拜访徐家的时候,徐既明养的狗咬了她一口。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因为这意外,在医院待了快半年,而徐既明也如他承诺的,整个暑假也在医院照顾她。 虽然那时候徐既明也才六岁,但还是担起了帮忙看输液水、饭点帮忙布菜之类的这些小事。 直到开学,徐既明需要上学而无法再来医院,最后一天,小男生一脸自傲地向她允诺,“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帮你。” 她只能用这二十年前的承诺,请求徐既明履约。m.024lQ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