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代之后渐渐没落,曾经祖辈传下来的香方早已失传了七七八八。 到了原主这一辈,只能沦落到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开香料店维生,家境也算富裕。 而原主作为家中嫡子,不仅从小不学无术,大字不识几个,还整日好吃懒做,到处喝酒惹事。 原主的母亲在世时,看上了才貌皆全的顾笙,替原主跟顾家定下婚事。 成亲之前,顾笙和其他的哥儿一样,憧憬过成亲后的日子,每每想到自己未来的夫君,都会悄悄红了脸,甚至想给他生一儿半女。 可原主并不喜欢顾笙,成亲后看都不看他,更别说与他同ˉ房。还不允许他叫自己“夫君”,只让他叫自己“公子”。 之后行为更是放荡,经常夜不归宿,第二日带着一身脂粉气回来。 在外面有不如意的地方,回来就对顾笙冷眼相对,各种冷嘲热讽。 还多次与人醉酒时,故意说顾笙就是个下不出蛋的鸡。 顾笙听说这些以后,没有什么表态,或许他一直是个温和隐忍的人,或许在这样一个没有靠山的夫家,即使他委屈又能怎么样? 直到昨天晚上,原主被几个狐朋狗友灌醉了酒,回来的时候顾笙用热毛巾给他擦脸,结果被他一巴掌打到地上。 晏辞回忆完,看了看一旁的少年,看着他脸上还未消肿的掌印,叹了口气,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一个白瓷小瓶,旋开以后,用指腹蘸了少许。 顾笙感受到脸颊的凉意,长长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晏辞。他的身体本能的一颤,急忙坐起身子缩了缩,红肿的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晏辞。 晏辞在心里苦笑,尽量把声音放柔:“你别怕,昨晚是我不好。就算喝醉了也不该对你做这样过分的事,叫你受委屈了。” 顾笙缩在床脚,有些麻木地盯着被面,可能对晏辞所说所言根本不相信,可能对他彻底失望,也可能之前晏辞也说过类似的话,结果之后还是会打他。 晏辞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帮你上药吧。” 顾笙没有说话,也没有躲开,感受到晏辞动作轻缓地拂过他的面颊,带着成亲几个月来,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柔。 顾笙却没有看他,将头转向一旁,低声道:“公子,你休了我吧。” 晏辞手指微微一顿,在这个时代,只有相公可以休弃夫郎,而夫郎不管是否做了错事,只要被夫家休,这辈子会被人指指点点到死,想要另嫁更是天方夜谭。 能让夫郎冒着甘愿被休弃也要离开的决心,可见原主之前做的实在是过分了。 晏辞没有回答,仔细地将药膏在肿痕上涂抹均匀,才斟酌着缓缓开口:“我不会休你的。” 似乎早知道是这个回答,顾笙微微苦笑一下,却听他道:“你这样好,不应该被休弃。” 顾笙不禁有些错愕地看向晏辞,见他将手中的药瓶盖好,抬头看向自己,一双眼睛通透明亮,竟不似往日那般混浊不堪。 晏辞神色认真:“若你想离开晏家,我会写一纸和离书,说明和离是我的原因,断不会让你受到他人的平白猜测。” 顾笙眼睛有些酸,他移开视线,本来他已经做好再挨一顿打的准备。 可晏辞,他竟然说愿意和离,而不是休弃。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听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爹,你别气坏了身子,说不定是误会呢?”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怒道:“还能有什么误会,这畜生喝酒误事也不是头一次了,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顾笙慌忙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衣穿上,晏辞还没反应过来,卧房的门被从外边大力推开了。 “你这个畜生,你都干了什么好事?!”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一个头发半白,穿着讲究的老者扶着门框,额头上青筋暴起,瞪M.024lQt.cOm